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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第2页）

瘦长脸，高颧骨，细长的眼睛几乎快高到眉头，她的面相并不和善，摆起脸色时更是一脸寒情相，站在门框边，抱着双臂，神色冷漠。

她像个局外人，对楚幼宜的所有事都不太感兴趣，听廖家檀说起楚幼宜过去经历时，表现的十分心不在焉和不耐烦。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绝情的人。

廖家檀都无语了：“哎不是，你女儿经历这么件大事，好不容易回来，你看都不看一眼？你还有没有良……”

他几乎下意识的要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但考虑到身份，还是即使打住了。

邱文芳笑了一声，这声笑更像是讽刺：“你说话真有意思，我女儿，我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你管的着吗你，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管不了我的家务事，我一没打她，二没骂她，把她养这么大，她丢了能怪我吗？她得精神病又不是我害的，啰哩啰嗦说这么多，赶紧把人送走，该送哪送哪，少来烦我。”

“你要是这么个态度，那我还真得好好跟你说了……”

廖家檀被她这一番话气得不轻，楚幼宜怎么摊上个这么个妈。

只是他话音还未落，屋里传来了一阵动静。

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嚷嚷着喊：“不许你过去，不许你过去……”

然后是一阵凳子碰倒声。

“是，是幼宜吗……”

颤颤巍巍的老人从屋内缓缓走近。

沈闻崇瞬间听出了她的声音，是楚幼宜的外婆。

她拄着拐棍，步履蹒跚，面色蜡黄凹陷，长时间的病榻生活，身体熬得仿佛只剩下一张皮，大有倾塌之势，可她却仍然不管不顾的，吃力得，用尽全身力气的往前走。

“妈，你怎么出来了。”

和对沈幼宜的态度不同的是，邱文芳很紧张自己的母亲，见她出来，慌忙过去扶她，刚才那副尖酸刻薄的脸，仿佛是所有人的错觉。

她扶着李玉芬的胳膊，似乎想拦住她：“不是叫你别出来吗，医生说了你要多休息。”

“幼宜啊……幼宜啊……”

李玉芬脸色蜡黄如枯叶，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将死之态，却偏偏在此时，双眼里折射出了，仿佛是生命中的最后一道光，异常的明亮。

她步履蹒跚的走近，激动的颤抖，缓缓伸出抖如筛糠的手，带着呜咽腔的呼唤她：“幼宜啊，外婆想你啊，幼宜……”

那一双被岁月和苦难压垮的双眼皮，遮挡住半只眼，她尽力睁大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翻涌，她的视野里，只剩下楚幼宜一个模糊的影子。

但是她仍然拼劲了全力，仿佛她的生命只剩下这一口气，就是为了等到她最爱的乖孙女回来。

那双颤颤巍巍的手，将要触碰到楚幼宜之际，她却受惊似的抱紧双臂呢喃：“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