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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伍老板笑道：“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店里有陪夜的oga，服务生oga可以不进包厢，但是陪酒的时候，你可以多劝劝酒，你要是可以做的话，我给你看看我们店的酒单，卖出高级酒我会分你提成。”杨清若点头：“行。”“那你什么时候来上班？”“今天就能来。”伍老板这次是彻底笑起来，他带着杨清若往员工休息室走：“那我去给你找一套制服。”员工休息室在二楼，包厢也在二楼。员工休息室位于过道的最边缘，上面挂着的包厢号牌换成了“员工休息室”，下面还贴着“闲人勿入”。杨清若晚上来观察只能看到一楼的热闹，二楼是肯定进不去的，他跟着伍老板边走边打量着二楼的环境。过道宽度大概两米，铺着红黑相间的瓷砖，打扫得光可鉴人，两边的灯光都关上了，想来夜间打开后会衬照出一片旖旎暧昧的色彩来。这层的包厢有十个，全都是小包，此时门是开着的，里面的卫生都被打扫好了。员工休息室就是打通了两个小包改来的，里面贴墙放了两大列柜子用来放置东西，中间是两条长椅，最里面挂了道帘子，还有一个全身镜挂在门边。伍老板拿钥匙打开柜子底下唯一一个上锁的柜门，从里面拖出一个大纸箱来，做这些事的时候顺口问道：“你穿多大码的衣服？”“码。”“oga的码……”伍老板翻翻找找，拿出一套未拆封的制服来，“你运气不错，有套新的，去试试合身不合身吧。”杨清若接过衣服走到帘子后面，换上了这套服务生的衣服。再出来时伍老板眼睛亮起来，示意他去镜子面前自己看看。杨清若已经有十年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了，因为在这里他根本就没有打扮自己的机会，当个精致oga漂漂亮亮只能在梦里，现实中能不要扮丑都只有在睡觉的时候。这次站到全身镜前，重新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的自己，他整理整理衣领，调整一下收腰的衬衣，看着镜子里随着自己动作而动作的清秀少年，真是陌生又熟悉，让杨清若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实在是过得太苦了，连一套服务生制服都比自己最好的衣服合身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找到了工作，杨清若在下午回家了一趟，把他三天前领到的薪水交给魏小平，告诉他：“这个是我之前打工的钱，这个月没做完，给的有点少，你跟爸爸说一声，以后晚上我要去上班，会很晚回来。”魏小平在接过钱后就赶紧塞进口袋里，本来还想问问杨清若前两天跑哪去了，听到他说晚上要去上班，就猜想前两天大概也是去上班了。魏小平是一个怯懦的oga，他也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但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扭曲的环境中，成就了他如今的样子。“你是要去那里上班？”他说话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很是小心翼翼，尤其是说到“那里”时，他还更加降低了一个音调，一副害怕又不愿意提及的样子。杨清若从来都不耐烦看见魏小平，比起暴躁贪婪又短视的林强，他更加不愿意面对这个被压迫着的仿若受害人一样的魏小平。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魏小平是个受害者，但他同时也构成了这个时代的加害者，是杨清若辛苦生活的加害者之一。因为他的形象代表着现在许多oga的生存现状，尤其他还是从来不知反抗，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被欺负是错的，更甚至是把自身也化成了帮助alpha压迫oga的一员。看他现在对歌舞伎町避之不及的态度，生怕沾惹分毫，好像是说出那几个字都是有罪的。这也是这个社会里大多数人对于oga去歌舞伎町的态度：不耻、堕落！但是林清若会去那里找工作，不正是被他们逼迫的吗？当时林强默许还略带怂恿地鼓励时，他就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的当好一个帮凶，现在却用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来表示嫌弃鄙夷，他有什么资格来嫌弃鄙夷呢？林清若不欲多说，简单的回答了两句就离开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乘坐公共交通到歌舞伎町，刚好赶上上班的时间。上午清冷的歌舞伎町在西落的太阳余韵里慢慢苏醒过来，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开始闪烁，店门口摆出了滚动着穿着性感的oga照片的广告板，嘈杂的音乐还没有响起，杨清若走进相约今夜的时候，店里还播放着轻缓的抒情曲，空气净化装置呼噜呼噜的声音听不见了，伍老板换了个座位喝酒，有提前过来的beta服务生在往卡座的桌子上摆放免费的果盘点心。杨清若跟伍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往员工休息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