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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1页）

蜡黄，嘴唇干裂，头发枯黄如干草。

吃不饱饭，没有水喝，个个都饿得像只吊死鬼！还不团结在一起，共同想办法度过难关，竟然有时间和闲情无故欺负弱小，真是一帮又蠢又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双方静静对峙，僵持了几秒，似乎都在探测对方稍后可能做出的反应。

千百年来，黄家村主要由李、张、陆三姓族人构成，除了陆、张二族长，里正兼任李氏一族的族长。

三位族长年事已高，陆野先向他们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抬声问道：“晚辈正在安葬爹娘，里正和两位族长突然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三位族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里正那里。

里正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清了清喉咙道：“小野啊，今日我等前来，的确有事要和你商议。”

“里正请讲，若是晚辈办得到，绝无二话！”陆野看着里正，目光清正，毫无惧意。

里正瞥了瞥另外两位族长，好似有些无奈地阖了阖眼皮，缓声道：“由于你们二房和陆陈氏分家断亲，已经脱离陆氏一族，所以，你们爹娘就不能葬在陆氏坟场了。”

“里正，你这话说得不对”张族长斜睨了一眼里正，神色不屑地说道，“不是不能葬在陆式坟场，而是整个黄沙村也没有他们家人的‘葬身之地’！”

怎么能这样说？太过分了！白笙顿时气得不行，正欲开口把这姓张的老东西骂得不配为人，陆野抬手拦住了她，以眼神示意她先不要轻举妄动。

陆花抓着弟弟们的手，手心沁出了一层凉汗，陆云陆雨瘦削的小脸上，怒气沉沉。

陆野看向陆族长，冷声道：“陆阿爷，您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陆族长叹了口气道：“小野，你断亲脱族的时候实在太过冲动，失去了族人的庇护，莫说丧葬之地没有你们的份儿，就是这个村子恐怕你们也住不下去了。我们黄沙村容不下族人之外的人！”

“就是！舅舅，这几个孽种早就该滚出咱们村！”陈婆子盯着陆野几人，眼中射出恶毒的光。

“对！既然脱了族，就该滚出去！”有人附和道。

“奴隶贱货生的孽种，也不知有什么好得瑟的，竟然敢脱族，真是活腻了！”陆族长的儿媳李香兰阴阳怪气地道。

白笙忍不住了，放开喉咙，大声吼道：“你们不乱放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长了嘴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给姐听清楚了！我家相公之所以和陈婆子断亲，是因为她偷偷把我们妹妹陆花卖到了妓院！这种自私阴毒的老婆子不配做我们奶奶！错的是她！不是我家相公！”

人群中顿时出现了些微的骚动，不过须臾之后，有人高声道：“卖到妓院，也是为了让她活命！总比在家里饿死强！”

这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在干旱缺水的黄沙村却是很多人心中认同的事实，有不少家庭都想把家里的赔钱货卖掉，只是很少会卖到妓院而已。

可是，卖儿鬻女，这在陆野家是绝无可能的事！哪怕他们全家都饿死，也绝不会卖孩子！

陈婆子心虚地看了看众人，见有人站在她这边，立即装腔作势地干嚎道：“哎呀，你们知道我陈婆子的不容易了吧？为了让陆花那死丫头活下去，我才才……唉，这年头，你们也知道，我都是没办法了呀！”

012章算算全村人的账

012章算算全村人的账

“住口！死老婆子再嚎，姐让你去蹲大牢！”白笙冲着陈婆子怒吼。村民们以多欺少，他们家虽然年少人少，可也得拿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不然，会被这帮欺软怕硬的小人碾碎了血ròu，连着骨头吞下去！

陈婆子脸上恨意难忍，表情扭曲了一番，干嚎声却戛然而止。陆花那个赔钱货的卖身契还在贱种陆野手上，她还要再忍忍。

“我家人就算渴死饿死，也轮不到别人来插手！”陆野逼视着一众村民，厉声道。

“陈婆子可不是别人，她是你奶奶！奶奶把自家的赔钱货卖了，在咱们村有啥稀奇的？”一高瘦的老头扬着脖颈帮腔。

陆野冷哼一声，视线移向那老头，目光含刃：“自从五年前，我爹娘知道陈婆子经常虐待我弟妹，就已经果断地和她分了家！她，可不配做我奶奶！李拐子，你若是想认她做奶奶，就赶紧去找族长写认亲书！到这里犬吠作甚？”

“你你——”李拐子和陈婆子是同龄人，听见陆野这样说，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陆野你了半天。

“你你你你你，你什么你？又丑又老的老结巴！”白笙走上前对着李拐子骂道，“吃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