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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例惊人的双腿肆无忌惮地伸到沙发底下,手指以两秒一次的速度按着遥控器不断换台。
西芙与洗护人员礼貌道别,关上两扇门回过头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塑料叉子扎破饱满的葡萄,赛戎张开嘴,果肉被挤压的汁水黏糊糊地挂在他薄红的唇角。
伸出舌尖仔细舔干净,他又慢吞吞地说道:“不想回去,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小时候西芙住在孤儿院,赛戎则住在靠近孤儿院的福利房里面。
福利房是政府部分特别建造,专给申请特别贫困补助的平民租住的房子。
设施简陋,用材老旧,胜在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长大后西芙勤工俭学离开了孤儿院,赛戎的父母则依靠摆摊赚取第一桶金,如今生意越做越大。
赛戎严格意义上已经算是富家少爷,在热闹繁华的市中心,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平层。
西芙不明白他为何要挤在自己这里——环境又小,条件又不好。
最重要的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男人的存在,让西芙时刻有种领地被入侵的感觉。
她耐着性子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和人约好了要出门。”
“是啊,我知道,你的未婚夫嘛。”
赛戎又选了一块切成三角形的苹果恶狠狠地咬下,他的眉眼不抬,在没有阳光的侧面呈现出难以言喻的冷淡,“你要是嫁给他,他就会成为我的姐夫,我想和未来姐夫见个面又有什么不可以?”
十分堂而皇之的借口——堂而皇之到西芙差点忘记,自己高中两情相悦的校草,便是被赛戎知道后,又是殴打又是警告到直接分手。
她清楚赛戎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但因为是为数不多的亲人,又不得不继续忍耐。
思考了一阵,西芙想到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下次单独再见吧,今天图兰的家里人也在,一共几个位置都是预约好的,你如果一起去,会没有地方坐。”
“噢,这样。”
“那就等你出门前我再走好了。”
脾气执拗暴躁的赛戎愿意退让一步,是西芙能够得到的最好结果。
她松了口气,开始关怀起对方在学校的情况。
两个人点了个外卖吃过午饭,各自占据沙发一角看了部恐怖电影。
临近五点的时候,打扮完毕的西芙忽然收到图兰的道歉短信,说是公司临时要修改个项目,大概要加班一个小时,只能麻烦西芙自己打车先过去,他稍微晚一点会马上赶过来。
对于图兰能不能来接这件事,西芙并无特别的感觉。
她打小生活独立,根本不会把期待的重心放在伴侣身上。
从自己家到餐厅的路程有些远,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得早点出门。
西芙在等身镜前前后整理了一下裙摆,侧过脸对赛戎道:“你该回家了,弟弟。”
“才四点多,距离你的未婚夫过来还有四个多小时。”
赛戎抱着粗呢的靠枕,指尖点了点手上的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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