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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第2页）

章影挑眉问：“不是说直男看不出女生素颜和化妆的区别吗？”

怎么牧朝看起来不在此列。

牧朝也听过这个说法，他说：“可能因为我是美术生。”

章影走进画室，趁机给他打预防针：“可惜我不是，这是我第一次画画。”

“第一次？”牧朝的视线跟着她，诧异毫不掩饰，“你没上过美术课？”

章影回头，理直气壮：“我在美术课上只画火柴人。”

牧朝叹服：“......”

他或许想过章小姐不怎么会画画，毕竟隔行如隔山，但现在重新评估，或许她的水平能和张清华一决高下。

牧朝没被为难住，给了她定心丸：“起码证明你有想象力，努努力在漫画界也能有一番作为。”

真的吗？

章影看向他，觉得他还挺会说话。怪不得柳医生说他是全家情商最高的孩子。

牧朝陷入沉思：“或许让你凭空画画太为难你了。”

章影直言：“可以把前面两个字去掉。”

章影出了难题：“你作为老师，该有让每个学生都爱上这门课的能力。我小学的美术老师玩忽职守，才让我在美术这一行毫无建树。”

牧朝对她的牵强附会表示无奈：“没想到周末还要接着当老师。”

画室里弥漫着淡淡的亚麻油味。

章影不忘自己的初心，她一走进来就直奔那副让她寝食难安的画，这回细看后，画幅比她印象中大一圈。

她一寸寸往下凝望，初显端倪。

白色的颜料宛如深深的烙印辗转于漆黑的魅影下。

乍一眼看去是画布的底色，细细端详后才能发现颜料的微弱凸起。

那里原本有着一个女性侧影的画，庄重，圣洁的像是看见了流动的白云。

章影的心脏像是坠进去了一块岩石，她又问出那个被再三规避的问题：“这幅画叫什么？”

牧朝无法再躲避，他一步步向着章影走来，靠近她，也靠近画，他说：“没有名字。”

“这幅画是未完成品。”

章影想过很多种答案，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她寻找牧朝的眼睛，想从中判断真相。

牧朝瞳孔漾起波涛，他直视她，神色里是她看不明白的复杂，他说：“它在等你补全。”

章影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草蛇灰线，一切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

她甚至不用再试探、再确认，这一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像是签署最后的咔擦一声，盖章戳印。

她再开口时，嗓音是难以想象的沙哑，“你想要我补全什么？”

“听说过二创吗？”牧朝轻飘飘说完，早有准备地调整好椅子，引领章影坐下。

章影一无所知地听从安排，看他捣鼓些什么后，手里被塞进来调色板和平头笔。

她拿着这些陌生工具难以动手，她问：“我要画什么？”

牧朝：“画画本就是随心而为，你想画什么都可以，一撇一捺一个点，你才是主体，不该有心理负担。”

话虽然这么说，但章影深知自己的画画水平，一笔下去绝对会毁了整幅画。

牧朝气定神闲地安慰：“你怕什么？反正有我给你兜底。”

章影看了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破罐子破摔。

反正是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