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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第2页）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念念，你快回来！母亲她晕倒了！」

周兰给我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还不停抽抽噎噎。

我气定神闲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有病就打120，我又不会治病。」

从小到大都这样，母亲一有点什么事就找我，尽管周兰就在她身边。

哪怕我在外地上学工作，也必须先处理她的事。

只要她不满意就会跟亲戚邻居大肆宣扬我奸懒馋滑，是个不孝子，哪里都比不上周兰贴心。

我不理解，也想不通。

大雪下了一夜，今天刚停，路上的积雪还没清完，车都少了很多。

我一路走来连个人影都没有，到了家楼下却热闹非常。

「哎呦！温老师又被老二气病了！刚刚跑去我家诉苦呢！」

「是呀，兰兰刚才在楼道里打电话，想让老二回家看看，你们知道人家说什么？」

「别卖关子，快说！说什么了？」

「人家说不回来，有病找医生别找她！」

「哎呀！温老师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身为儿女怎么能这么冷血啊！」

「就是！她跟兰兰还是双胞胎呢！这姐俩真是天差地别！」

我站在不远处听了个全乎。

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上学时我跟男生走近一点她说我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跟女生走近一点她说我鬼混不学好。

刚工作时我一个月拿着三千的死工资，她说我的都是她的，每月该上交两千五。

我辩解两句她就跟左邻右舍到处诉苦，说我顶嘴还骂她。

可母亲对周兰就是夸她人见人爱，还拿出大半的退休金贴补周兰，温柔地说不够就找妈要。

在母亲眼里，周兰是天上的星星，而周念是泥里的枯叶。

我过去拍拍堵着大门的大爷大妈，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麻烦让让。」

一看是我，大爷大妈们立马散开，给我腾出了空地。

我找来一块砖头抵着门，从包里拿出蓝牙音响放在地上。

不一会儿，周兰和母亲的叫骂声响彻了这一片。

我不需要上楼，她们会下来的。

「周念！你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生你养你你就这么对我？！」

不到五分钟，母亲就冲了下来，一脚踢倒了音响，还顺带踩了两脚，差点摔在地上。

「造孽啊！我费心费力，都是为你好，居然被自己亲生女儿这么抹黑啊！」

周兰也紧跟着下来，安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母亲。

「念念，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呢？妈刚血压高受不了刺激！」

不得不说，周兰随时随地都能哭的本事是越发好了，美人梨花带雨，是好看。

「高血压？受不了刺激？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我看她还能再活五百年。」

周兰刚要说话，正好被越来越近的警车声打断了。

「周兰是吧？你涉嫌帮李正涛转移婚内财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