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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老爷子不愧是当代圣手,预测得很准。
这药用了没多久,九月初某日,沈琼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忽然就能见着光了。虽说看得模模糊糊,只是勉强能辨别出些光亮与颜色,但总算不再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了。
沈琼就那么呆坐在那里,似是傻了一样。
等到回过神来时,只觉得脸上发凉,抬手一抹,竟是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桃酥一进门见着她这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连忙上前去问。
谁知沈琼却又笑了起来,她抬起手来,眯着眼细细打量着,眼尾泛红,可谓是风情万种。
“姑娘,你,你能看见了?”桃酥猛地醒悟过来,连忙出门去寻云姑。
云姑立即放下手头的话,从厨房赶了过来,见此,也落下泪来,将沈琼抱在了怀中:“总算是好了……”
“不哭了,”沈琼倒是很快就缓了过来,轻轻地拍着云姑的背,“这是好事呀。”
云姑点点头,也抬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我知道,我就是高兴。”
自这日起,沈琼的眼渐渐好起来,只是因着先前眼疾太久的缘故,所以仍旧见不得强光,出门时总是得戴着幕篱,又或是以白纱遮着才行。
华老爷子听闻她病情有起色之后,特地又来复诊,最后下了定论:“不出月余,姑娘这病便能彻底好起来。”
沈琼正儿八经地行了一礼,向华老爷子道了声谢。
她倒是也想知道这病究竟由何而来,只是才略提了一句,华老爷子就以家中有事为借口,匆匆离去了。
沈琼总不好强留,只能由着他离开,心中却愈发好奇起来。
只是辈分摆在这里,华老爷子不愿提,沈琼也没法多问,只得将这疑惑压在心里,准备等改日遇着了华清年好好地问上一问。
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华清年竟也再没来过了。
“这算是什么事儿……”沈琼手中笼着几枚棋子把玩着,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就要这么着了?”
桃酥提议道:“若不然,我去请华太医来?”
“那我同你打赌,他决计是不会来的,”沈琼垂眼看着桌上的棋谱,若有所思道,“除非我这病又有反复……”
没等桃酥说话,她自己就又放弃了这想法,摇头笑了声:“罢了,不折腾了。”
桃酥附和了句:“横竖病已经好了,旁的事情也不重要。”
“走,咱们去铺子那边坐坐,”沈琼将棋子随手一扔,起身道,“看看我给阿茹准备的贺礼。”
从知晓华清年与庄茹定亲这件事后,沈琼就开始琢磨给两家的贺礼,华家那边倒是还没什么眉目,但给庄茹的贺礼却并不难想。
沈琼将自家压箱底的方子给拿了出来,令采青着人按着庄茹的喜好改了改,专程给她特制了一种胭脂,叫做“春意闹”。
此外一并备着的,还有花想容最为贵重的几种香料。
这些贺礼加到一起,也值数千两银子了,可谓是大手笔。
沈琼素来不吝惜银钱,她喜欢庄茹,便乐意耗费这许多,花钱也花得高高兴兴。倒是庄茹收到这贺礼时吃了一惊,在备嫁的间隙,抽了一日出来见沈琼,特地同她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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