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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大召天下,也好看看,这朝中还有谁心怀叵测。”
后半句阴狠尽显,月容狠狠打了个寒颤。
男人的温和让她忘了,他是朝中威仪赫赫,手握重兵的肃毅侯,而不是寻常凡夫俗子。
抿唇,看向一侧的柳妍丽,她因男人话语中透漏出的狠戾,“哐”一声跪在地上。
眼泪夺眶而出,涕泪横流,拼命磕头求饶,
“姐姐,姐姐,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我就是看见你们过来,想跟过来瞧瞧!”
额上不过磕了两下,便青黑血渍出现,在少女面上格外明显。
月容皱眉,往后退了两步,她这是在做什么?
顾知山既然没有准备难为她,她何必惺惺作态。
察觉月容退一步,柳妍丽磕头越急,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男人方才不理会她,根本是没把她放在眼底。
不过是个蝼蚁,若是想要灭掉,捻个手指的功夫,何必费心去处置。
“你起来吧。”
月容懒得和她多说,待的久了,也觉得寒意从脚底窜起,原本就没好利落的身体,头复又开始昏沉沉起来。
更何况,抬头,远处游廊灯笼明亮,有丫鬟婆子喊声从远到近,
“柳二姑娘,柳二姑娘,太太们喊您回去呢!”
听见声音,柳妍丽头越发磕的猛烈,口中不断求饶,似是极为惧怕。
这反常一幕引起月容主意,从顾知山手中接过琉璃瓦灯上前,上前行到柳妍丽身旁,衣裳是她送去的粉绸所制成,看起来倒也寻常。
怎么会如此惊慌失措,又见柳妍丽因为自己靠近,一直磕头,竟是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更是觉得心中诧异。
月容抿唇,觉得状况不对。把今日柳妍丽在宴席上的表现前思后想了一番,突然灵光乍现。掀起她裙角一侧,手掌心大小的冰鉴显露在裙角处,金镀银材质,灯光一照,金光格外刺目。
月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张太太送给自己的小小冰鉴,同等比例缩小,不过掌心大小。
因她生病尚未痊愈,受不得太凉,才拿了这个来。原以为丫鬟婆子收了起来,没想到,倒是柳妍丽偷了去。
因月容突然行动,柳妍丽反应不及,冰鉴咕噜噜的滚出来,终究是没有藏住。
顾知山抬脚,压住了往池塘边滚的冰鉴。
远处,婆子丫鬟喊声越发靠近,柳妍丽神色越发害怕起来,拉住月容裙角,大叫,“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月容深吸一口气,恼意袭来,
“二婶从不曾亏待你,为何要拿这个东西?”
金镀银的小冰鉴,就算是精巧灵动,去外面典卖出去,能值几个钱。
柳妍丽哪里知道不过是躲在暗处把冰鉴藏好,便被逮个正着。抽噎不敢起身,涕泪横流,除了求饶,一句旁的话也说不出。
倒是顾知山,见月容一时为难,似是不知如何处置她。一脚把脚下冰鉴踢到池塘里,而后捡起琉璃瓦灯,递给月容,
“我等会儿见柳道北,让他从严治家就是。不必因这个坏了你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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