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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要死要活（第1页）

李愉疲惫地从混沌中醒来，脑袋昏沉得像是压着千斤巨石。他下意识地摸索着向洗手间走去，脚步虚浮，仿佛踩在云端。当他站在镜子前，目光触及到镜中的那张脸时，瞬间愣住了，惊讶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曾经的自己似乎在这张脸上若隐若现，可如今却多了些许金属的点缀。植入了金属构件的面孔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怔怔地看着镜子，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回忆如开闸的洪水汹涌而来，自己曾被家里人托了很多关系安排进了个所谓稳定的大公司。对于李愉来说，那个充满了陌生与束缚的地方。他在那里始终无法适应，那种压抑的氛围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喘不过气来。无数次，他都想鼓起勇气离职，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亲人们那热心关切的眼神，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他。昨晚领导带他去酒局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因为当地的风俗，酒桌上见真感情，他被迫喝了很多高度数的酒。“李愉，鲤鱼，你养鱼啊！”一杯又一杯，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他却无法拒绝。最后，记忆停留在一片黑暗中，他已经不省人事了。难道自己是酒精中毒挂了？这个念头让他心中一紧。如今，他重生到了这个同样叫李愉的人身上，命运的转折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呕～”李愉突然对着洗手池干呕了一下，仿佛就像是宿醉，他现在还有一点晕乎乎的。随着他的回忆，除了他自己原本的记忆之外，属于这个世界“自己”的记忆也在不断涌出。“上班就是狗屎，加班更是狗屁！”这个世界的记忆也在印证这一点。从“自己”的记忆中李愉逐渐了解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全美最烂城市——夜之城（nightcity）。这里具有高度发达的科技，各种义体改造和高科技设备随处可见，这是一个充满未来感和赛博朋克风格的繁华都市。但是，城市内也充斥着各种社会问题和危险，犯罪活动猖獗，贫困、暴力和不平等现象普遍存在。尽管如此，这里也存在着无数的机遇，吸引着各种人前来冒险和追求自己的梦想。通过回忆，李愉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的“自己”似乎过得更不如意。在这个世界，“自己”原本在一家小型企业辛勤工作，每天起早贪黑，为了那份微薄的薪资，可以说是还活着就往要死了干，要死了就来一针药剂继续干。永无止境的007工作地狱。然而，这样的生活，被一封普通的电子邮件改变了一切。这封邮件名为“优化名单”，上面竟然出现了他的名字——他失业了。他无法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开除了。自由？没有钱哪来的自由？在这个繁华喧嚣却又充满挑战的城市里，失去经济来源无疑是一场噩梦。每一滴水、每一度电、每一餐饭、每一个容身之所，无一不需要金钱来支撑。别提，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付费项目，就像是以前上学时候留下的学贷，孤儿院强制给他贷款的。而自己学还没上几天，就因为买不起校服，导致仪容仪表不整被退学了，不退学费的那种。反正莫名其妙的，就这样背上了一笔，现在李愉想来或许这都是托。而更雪上加霜的是，自己上班前又背负上了新债务。之前，为了能够顺利进入那家公司工作，让他不得不去申请高额贷款，从那家公司购买符合他们上班要求的特定型号义体。这笔贷款如同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又没得选，起码当时孤儿院给出的选项里，这家公司已经是条件最不错的一批了，还需要和别人争一争。其他一些工作甚至都还有合法的死亡率。没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离谱，掏钱给公司，让他们给自己班上。而如今，经济来源断绝，还款的压力如影随形，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李愉相信公司，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自己把钱吐出来。但是，他已经没有钱和精力再去找下一份工作了。这无穷无尽的压力，彻底压垮了这个世界的李愉，让他一时间无法承受。最终，他在独自一人的房间内，选择了极端的方式——吞药自杀。或许正是这种情况导致了昨晚的变化，让他变成了另一个“他”。又或者说是因为濒临死亡，使得上辈子的记忆被唤醒。然而，由于同时拥有两段不同的记忆，大脑变得有些混乱。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李愉努力想要理清头绪，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好吧，这次比惨大赛是你赢了！”，！最后李愉只能对着镜子调侃了一下，这个身体的原主，或者说原本人格。而沉重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也打断了李愉对于今后打算的思考。“难不成是催租的，这么快就来了？”就这么想着，李愉下意识打开了门，不过，接下来现实就给李愉好好的上了一课，不要给陌生人开门。随着门刚刚打开了一条缝隙，一条粗壮的机械手就探了进来，粗暴地拉开了大门。两个被高度义体改造的彪形大汉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气势，骤然出现在李愉面前。面部投影装置与识别干扰装置同时运作，将他们的面容牢牢遮蔽在神秘的迷雾之下。只能瞧见那绿色的投影，如同诡异的光幕笼罩着他们的头部，投影上呈现出仿佛涂鸦一般的恐怖面孔。那绿色的光芒微微闪烁，忽明忽暗，更为其增添了几分恐怖。李愉瞪大了眼睛，震惊与恐惧在心中瞬间蔓延开来。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其中一个大汉猛地挥出一拳，如炮弹般迅猛地击中了他的腹部。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传遍李愉的全身，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意识也在刹那间变得模糊。紧接着，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李愉无力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他好像听着对方说着：“轻点，打坏了义体就不好了。”李愉缓缓睁开双眼，脑袋里一阵钝痛。视线逐渐清晰，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得几乎看不清轮廓的房间。微弱的光线从不知何处的缝隙中艰难地透进来，勉强照亮这片压抑的空间。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入目的只有一个破旧的床单随意地扔在角落。那床单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布满了污渍和磨损的痕迹。周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排泄物和各种垃圾随意堆积，仿佛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李愉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类似监禁场所的地方。恐惧和绝望如影随形，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带到这里，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命运。“我完了，你也完了啊。”李愉正沉浸在对自身处境的恐惧与迷茫中，忽然听到背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阴森。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形如流浪汉的人蜷缩在角落里。那人头发蓬乱如杂草，脸上布满污垢，衣衫褴褛，与这满是垃圾和排泄物的环境融为一体。李愉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走过去。那人看到李愉靠近，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其他人。李愉急切地询问情况：“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流浪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讶异，有无奈，还有一丝麻木。他缓缓开口道：“这里是清道夫的监禁所，他们把我们抓来的。”其实李愉记忆里还是有一些关于清道夫的记忆的，他们就像是城市里的鬣狗，从尸体或者流浪汉身上掏出义体零件再转卖。“不过，他们抓我过来做什么。”李愉下意识地说出了声。没有理由啊，一般清道夫也不会对自己这种平民下手啊，自己住的也不算是太偏远地方，没有交集啊。流浪汉闻言苦笑道：“清道夫还能干嘛？当然是要把你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喽。等着开膛破肚吧。你的义体会被拿出来买卖，你的尸体残渣送进食品加工厂，而整个过程他们还会拍成黑超梦供他人欣赏，再赚一笔。”李愉听了流浪汉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现在不是思考他们为什么抓自己的时候。不管是什么理由，现在自己人已经被清道夫他们带来了这里。“啊！啊！啊！啊…”就在此时，房间外，那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空气，仿佛尖锐的利箭一般刺痛着人的耳膜。这一声声惨叫，似乎如沉重的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人心，验证着流浪汉的话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冒出。刚刚重获新生，难道又要面临死亡？而且还是死无全尸的可怕结局！可要怎么离开，李愉没有丝毫头绪，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记忆，都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想活下去吗？”“想！”而这时听到流浪汉的话语，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李愉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赛博朋克：别吵！我在听死人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