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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岚呀，最近还好吗……”

“妈妈，”陆锦岚用温和的语气打断，“昨天才打过电话，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林静的声音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上次跟你说的你爸爸的生日……”

“……”陆锦岚早就猜到了原因，她根本不会幻想什么别的可能性。

“你爸说马上元旦了，你正好放假可以回家。”林静语速很慢，像是斟酌了好几遍，终于把这段话说完。

陆锦岚本想狠心拒绝，她早就不想和父亲有什么联系，但想到母亲又放软了话语:“是不是一定要我回去？”

林静听出她话语中暗藏的妥协，先是松了口气，但怕陆锦岚改变主意，很快回复了一声短促的“嗯”。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停滞下来，安静到陆锦岚能清楚地听见母亲清洗碗筷的声音。

“妈妈。”陆锦岚突然用很认真的语气，“这么多年你真的快乐吗？”

意外地听到这个问题，林静却没有回答，像是为了躲避什么恐怖的野兽一般，她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陆锦岚自己都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

对于母亲的感情她很复杂。

年幼时只有妈妈在家，她每时每刻都要黏着妈妈。当她摔倒大哭时，妈妈会笑着把她扶起来，揉一下她的额头再用轻柔的触感上药。

别的小孩子都是一家三口出现，她懵懂地问:“爸爸为什么不在呀？”

妈妈会笑一下，说:“他工作很忙，要在外面赚钱才能养这个家。”

但每次父亲的出现都不太愉快。

争吵和被剧烈摔起的房门，冷落和阴阳怪气的指责，从一开始不被暴露在她面前的遮掩，到后来的明目张胆、变本加厉。

爸爸不爱妈妈。

爸爸也不爱她，不爱这个家。

妈妈有时候会骂会哭，更多时候是逆来顺受，沉默着，接受这一切。

可能她更期待母亲能从桎梏中逃离出去，但这些年来，母亲却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

*

“锦岚！”段欣桐一推开宿舍门，就大喊着她的名字，宿舍里空荡荡的，疑惑道，“咦，不在吗？”

“我在，怎么了？”陆锦岚蠕动着从被子里爬出来，只露出了一只眼睛。

“你这是在cos蚕蛹吗？”段欣桐好笑地看着她。

陆锦岚把被子掀开，脸色上瞧不出什么:“因为太冷了呀，所以我只能缩进被子里。”

段欣桐奇怪:“怎么不开空调？不用省这点电费的。”

“……我忘了。”陆锦岚慢吞吞地说着。

“对了，别说这些了。”段欣桐的激动几乎压不住，“今天晚上有个文艺汇演，你知道吧？”

陆锦岚点了点头，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段欣桐强行压下自己的兴奋，卖了个关子:“你猜那个文艺汇演里有什么？”

陆锦岚看着她激动得无处安放的眼睛，只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得出了答案:“我猜猜，不会是有什么帅哥吧？”

“哎呀，你怎么知道！”段欣桐的兴奋完全没有因为她猜出了答案而消减，“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校园墙上发的照片？”

“实不相瞒，我不知道。”陆锦岚诚实地说，“但每次你这副表情都是因为有帅哥。”

“……”段欣桐睨了她一眼，想着自己的花痴属性居然这么明显。

陆锦岚倒是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帅哥能让段欣桐激动成这样？

“有照片吗？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