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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第1页）
顾歧一心只有柳渺母女，喜怒哀乐都是因为她们。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因为我跟甜甜这么失态。
如果他过去这样在意我们母女，或许我会开心。
可他得知他跟自己情人间接害死了亲生女儿，才会这个模样，这让我觉得讽刺。
顾歧扶着床才站稳，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神色惶惶：
“对不起，秦欢，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我的队友会救你们……我不知道甜甜会死……当时，当时萱萱心脏病发，情况太危急了……我不是故意不救甜甜的……”
他实在太慌了，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
我气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知道甜甜会死？我给你打了十多通电话，都被挂断。我给你发消息说甜甜生命垂危，急需送医院，你没回……你一心照顾柳渺母女，抽不出时间救我跟甜甜，连看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是吗？”
顾歧睫毛颤了颤，吞咽了口口水，脸色惨白拿出手机，翻出微信。
我被设置了请勿打扰。
难怪到现在，他都没注意到我的消息。
顾歧心虚地瞥了我一眼，点进聊天界面里。
从我认识他开始，一直是我追在他的身后。
我们对话框里，我跟他分享每天遇到的趣事、吃食、甜甜日常……不过他经常性不回复，回个“嗯”“哦”都算是热情。
少年宫坍塌前一天，甜甜说好久没见爸爸了，想看看爸爸。
我给顾歧打去视频电话，可他当时在柳渺家里，正忙着陪萱萱做亲子作业。
他说萱萱亲生父亲从来不来探望她，她多愁善感，他不想她难过，得多陪陪她。
然后，他挂断了我的视频通话。
甜甜难过得眼泪要掉下来。
我为安慰她，撒谎说爸爸正在忙着救人，还给她录了一段视频，说爸爸忙完肯定会给她回消息。
甜甜这才喜笑颜开，对着镜头，满是孺慕。
她说爸爸又去救人了，爸爸真是个大英雄，她以后也要像爸爸一样做消防员。
她还说明天就是她五岁生日了，希望他工作没那么忙，可以跟她一起过生日。
“如果爸爸忙也没关系，跟甜甜说一句生日快乐就好啦！就是甜甜已经很久没见到爸爸了，爸爸忙完后，可以给甜甜打个视频电话吗？甜甜好想好想爸爸呀！”
可惜，甜甜就算到死，都没等到顾歧的那句生日快乐。
哪怕她生日那天是她的葬礼，可他还是缺席了。
顾歧看着视频，手指一遍遍摩挲着屏幕上的女儿，情绪濒临崩溃，眼泪糊了一脸。
他喊着甜甜的名字，泣不成声。
我还是第一次见顾歧这样难过狼狈，可我并不觉得痛快，心口一抽一抽发疼。
甜甜都已经死了，他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但凡他对甜甜有半点在意，她死时都不会那么遗憾！
顾歧好半晌才收起手机，整理好情绪，只声音沙哑得厉害。
“是我害死了甜甜，你恨我怨我，都是我活该。但渺渺母女是无辜的，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不应该迁怒到她们身……”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是一心护着柳渺母女。
满腔怒火几乎要将我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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