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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说辞,但凡放在任一个陌生人身,有分像骗子。偏偏经由医梧生之口,就显得真切可信。
尤其他衣襟还带着清苦的丹『药』味,像个穿山野的游医。
对夫妻对视一眼,又猛地转看向他。个女人突然便红了眼眶,一把抓住医梧生的袖子,道:“先生精通医术?先生能不能救救我儿,他……他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她说着,掀开盖布,『露』怀里孩童的脸。
萧复暄余光瞥扫过去,孩童果真像个死胎,面『色』乌青泛紫,闭着眼,看不一点生机。
但他能探到,孩童确实还有一点残余的活气。
女人抓着医梧生的袖子,抽抽噎噎道:“他前些日子睡觉魇住了,之后就一直没醒,成了这副模样。他们跟我说没救了,『摸』不着脉,已经没了。但我知道他还活着呢!他不是冰冷冷的,昨天手指还动了一下——”
“我们原本是想去梦求些仙门的,梦有个封家。”女人道:“可昨夜听闻,封家了事,正挂着丧。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才临时跟着一路镖队来这。”
萧复暄听到“封家了事”,眉目轻动了一下。
这条线既然没斩断,便一直在延续,想必所谓的“事”,就是他和乌雪当日在封家所见所为。
“封家?”医梧生也怔了一瞬,“封家事了?”
女人点了点:“听说有座什塔塌了,先生认得封家?”>r>
医梧生又回神道:“哦,没有……略有耳闻。”
他垂了眸,不再多提,只把碗融了香灰的茶水拉到自面前:“你这符灰是哪里弄来的?”
女人转指了指大悲谷:“山庙里求的,说这里很灵。”
医梧生:“山庙?”
女人:“对,就是入口座。”
萧复暄闻言,转朝她所指的地方看去,就见大悲谷入口处有一座庙宇,就像当年供奉过云骇又撤了神像的座庙宇一样。
医梧生也看着处,片刻后才恍然回神。
他大悲谷收回目光时,看见了萧复暄。
因为萧复暄化形时改换了容貌,又掩着斗笠,医梧生并没有认他来,只是眸光轻顿了一下,像与陌生人撞了视线似的,客气地点了一下。
他掏『药』囊,倒两颗小小的丹丸,又同小二要了一碗水,将两粒丹『药』在水里化开。
他在道旁折了一根草管,冲对夫妻说:“慢慢喂进去,也别在这四面受风的茶棚里坐着了,找个避风处,用热的东西给他捂着心口,轻拍他的后心,拍一整夜。明早若是一口浊气吐来,就能醒。”
对夫妻眼泪当场就淌下来了,抓着他的袖子就要给他磕。
医梧生连忙拦住,劝道:“别在我这耽搁了,快走吧。”
说完,他也没法在茶棚坐下去了,匆忙起身来,刚巧到了萧复暄旁边。他冲萧复暄拱了拱手道:“见笑。”
他以为萧复暄在等茶棚的空桌,指了指自空来的椅子道:“我该走了,公子放心坐。”
萧复暄沉声道:“不必。”
医梧生愣了一下:“公子不是要歇脚喝茶?”
萧复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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