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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让人头皮发紧的沉默过后,江殊月终于沉不住气先出声:“那个……你都听到了?你别听井屹胡说八道,我都是跟他瞎说的……因为那时候我看到你和苏潇然传绯闻,我很生气……我就也想找个男人气气你……”
蔺叙白耐心地听完江殊月的解释,然后才问:“你跟他关系很好?”
江殊月连忙否认:“没有,就是一般同学,很一般的那种。”
“可他对你很关心,”蔺叙白身形倏地动了一下,逼近江殊月面前,慢条斯理地说,“甚至还关心到你的婚姻生活上,关心你老公对你好不好。”
江殊月“呵呵”干笑了两声,想装若无其事:“哎呀,他这个人就是热心过头了你知道吧?你管他怎么想呢,他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对我好就行,你是我哥啊,能对我不好嘛。”
蔺叙白:“可你同学说的没错。”
江殊月:“啊?”
蔺叙白:“我对你,是哥哥对妹妹的好,但作为你的丈夫,我并不合格。”
江殊月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骤然停了一下,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说话也气虚,“井屹乱说的,你、你、你别胡思乱想,我没这么觉得……”
“你在国外这四年,谈没谈过恋爱?”蔺叙白又问。
“怎么想起问这个?”江殊月有点懵,蔺叙白忽然一个接一个问她这么劲爆的问题,这是要玩坦白局吗?
蔺叙白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问得很没必要,江殊月从小就不缺人追,孤身在国外四年,身边有护花使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于是又咄咄逼人地换了个问题,“那个井屹,也追过你?”
“没追过!”江殊月毫不犹豫地摇头否认,解释道,“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一直嫌我脾气不好来着。”
蔺叙白偏过头轻哂了一声,“他不喜欢你,会关心你离不离婚?”
江殊月心想是不是必须得跳一次黄河才能洗清自己,头疼地说:“不是,你真的误会了……”
蔺叙白突然伸出手扣住了江殊月的肩膀,将她往后推在墙上,欺身上前将她困在胸前,低头注视着她道:“满满,你还是太不了解男人,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女人有保护欲。”
江殊月觉得蔺叙白现在的样子有些陌上,不由自主地举起双手交叉挡在身前,心慌意乱地摇头,“不是你想的这样,井屹他就是比较热心,和我只是朋友间的义气而已。保护欲也分很多种啊,你对我不也有吗,可这又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
“可你对我倾诉过老公对你不好,你想和你老公离婚没有?你觉得他对你由此而来的关心,也是哥哥对妹妹那种?”蔺叙白垂头更靠近江殊月,声音也更低更沉,落在她耳边仿佛耳语,听起来极具危险性。
江殊月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我都说了,我和井屹没有关系,今天是我和他回国之后第一次见面,你能不能别再说他了?”
“好,那不说他,说你和我。”蔺叙白微微顿了一下,“你同学刚刚指责我对你漠不关心,我承认,你在国外这两年里,我的确对你关心很少,因为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要我的关心。”
江殊月微怔,“我没有……”
蔺叙白语气轻柔,继续说:“就像你说的,我们结婚不是出于爱情,所以那时我觉得不应该让你把青春最好的几年都浪费在我身上,所以我想给你自由,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殊月听到蔺叙白说这些,瞬间明白了这些年里,蔺叙白为什么对她很冷淡,她本来以为是蔺叙白抵触和她结婚,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原来这些年里,他们互相之间都有许多的误会存在。
心中蓦地涌现出一阵酸涩,鼻子也觉得酸,江殊月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忍住喉间的哽咽,装作气愤地低吼道:“谁稀罕你给的自由?我的青春该怎么过不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
“是我不对。”蔺叙白语速低缓地说,“你因为这个怪我也是应该的。”
“我才没有,就算没有你的关心,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我才不稀罕……”
江殊月也想在蔺叙白面前伪装坚强,可说到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带上了哭腔,怎么忍也忍不住。
蔺叙白抬手轻轻摸了摸江殊月的头发,像兄长对待妹妹那般,“别哭,是我不好。”
“我没想哭……蔺叙白,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江殊月拼命眨眼想把眼泪逼回眼眶,可是徒劳,两只眼睛像装了水龙头,一打开止都止不住,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边哭边用手在蔺叙白胸口胡乱地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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