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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生怕自己语气不好更加惹恼了荣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正色开口道:“荣小姐,我知道无论现在解释什么,听起来都会很苍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婆子为什么会给我一件小衣。你能否给我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们出去,一起去找那婆子,找她问个明白。”
门内接着传来荣婳的声音:“你少来,你是这衙门里的主子,就算我跟你去,那婆子肯定也会向着你说话。”
“不是这样。”江淮辩解道:“这些日子我们日夜呆在一起,你看得到,我并没有结识旁的女子,如果不是那婆子给我的,我能去哪里弄件女子的小衣?”
荣婳听罢这话,似是意识到什么,转过身,贴着门问道:“所以你不知道那是我的小衣吗?”
“你的?”江淮的手莫名握紧,捏紧了手里轻软的缎子。
门内的荣婳接着质问道:“我并没有让那婆子洗过我的衣服,所以你说是婆子给你的,谁信?”
“江大人,你这个人真的莫名其妙,提亲你不接受,几次三番问你也不回应,私底下却又做出这种事来。”
“真怀疑是我看错了人。”荣婳低声嘟囔道。
听到此处,江淮比之前更加迷茫,更加觉得无从辩解,为什么会是她的小衣?那婆子,为什么会给他一件荣婳的小衣?那婆子又是从何处得来?
江淮正在理思路,想从中找出漏洞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他尚未想明白,却忽见玉骨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江大人,小姐,饭好了,只是饭菜简单,你们随便吃些。”
江淮手里还拿着荣婳的小衣,一听玉骨的声音,生怕引起什么误会,给荣婳带来不便,忙将那小衣又塞回了自己衣襟中。
江淮走出卧室,冲玉骨一笑,笑容极是干涩心虚,“我前面事还没处理完,你们吃吧。”
说着,江淮强撑着淡定,忍着饿,拿起官帽,转身疾步离开了主屋。
襟前被荣婳泼得水尚未干,可他又没法儿进净室去换,只能就这样去了前面。
知州衙门的官吏已经等在前院中,见江淮一来,便开始说三天后围剿鸣蛇的部署。
江淮坐在椅子上,神思飘忽不定,注意力根本没法儿集中。好在三天后,无论知州衙门的怎样部署,他都有别的计划,不仔细听关系也不大。
可是几个知事为一点小事争论了起来,江淮几番不得脱身。
但凡一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荣婳的小衣,江淮就觉怀里像是塞了团碳火,灼烧难受,整个人这一下午都坐立难安。
他一面思考这小衣的来源,一面为如何在荣婳面前证明清白发愁,另一面又因自己怀里揣了她的小衣,而感到极为羞耻。就像做了什么极无耻的亏心事一般。
无论是自小受的教育,还是自己读过的圣贤书,都不允许他做出这种私藏女子小衣的事来,即便是娶了荣婳,已成夫妻他也干不出来。
可现在,他偏偏干了,小衣就在他怀里。
如此一想,江淮更加别扭,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等事情全部处理完,傍晚时分,江淮才回到后院。一进院,就让赵管事带他去找那婆子。
找到婆子的时候,她正在后院里摘菜,见江淮黑着脸进来,眉心微跳,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忙上前行礼:“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江淮摆摆手,屏退院中其余人,单独留下那婆子,问道:“我问你,上午你给我的那件小衣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茫然了片刻,而后如实解释道:“大人昨晚将要清洗的衣服给我的时候,小衣就在里面。我寻思着,大人屋里的姑娘,应当是大人的贴心人,看大人单独收了那件小衣和自己衣物在一起,以为大人喜欢带着身上,清洗后便给大人送去了。”
江淮敏捷的抓到了重点:“昨晚给你衣服的时候小衣就在?”
婆子从江淮的神色中,似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有些慌了,无措答道:“是,正是。这事儿我也给赵管事说了,赵管事听完后就将您那位侍女安排到了您的房间……大、大人,有何不妥吗?”
原是如此……江淮这才明白过来,原是昨晚就看到了小衣,所以将荣婳当成了他的通房,安排进了他的房间。
现在就是得弄明白,荣婳的小衣为什么会混进自己的衣物中。
念及此,江淮对那婆子道:“守口如瓶,此事不得再让任何人知晓。”
婆子连忙应下,江淮这才离开后院,往主屋去。
走到主屋门外,见主屋门大开,荣婳正巧坐在圆桌边上,四目相对的刹那,彼此都是脸颊一红,说不出的怪异尴尬。
荣婳瞪了他一眼,自起身进了卧室。独留玉骨在原处,不解的看看荣婳,又看看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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