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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1页）

开始插科打诨，不过是为了调整戴千柔的心态，防止她在自己的情绪里深陷下去，当时她既不愿意面对王成，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想法，所以，那时候她很可能会拒绝交谈。

王成多次破坏了她的情绪磁场之后，戴千柔先是能面对王成，其次，对自己的想法也有了抗性，才会有表达欲。

王成已经了解很清楚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行为会给戴千柔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千柔，听我说。”王成盯着戴千柔的眼睛，很是温柔和坚定。

戴千柔这次也没有闪躲，他期望王成能帮到她，所以乖巧地点点头道：“嗯。”

“你有这样的思考，我很高兴，因为在你心里我是和你妹妹一样重要的，这也恰恰说明，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你所想象中的那种人的。”王成的语气很笃定。

“嗯？为什么？”果然戴千柔被王成笃定的话语所吸引。

“如果真的是一个漠视生命的人，又怎么会如此思考呢？又怎么会为此而担心和害怕呢？因为你害怕变成那样，所以你一定不会变成那样，不是吗？”王成循循善诱。

“唔，有点道理。”戴千柔低眸沉思。

“但是，我现在对于死人习以为常是事实啊。这正常么？”戴千柔还是有些不解。

“人啊，有很多值得称道的特质，其中就有习惯，习惯是一股中性的力量，用得好叫自律，用不好也不过是躺平而已，所以习以为常不会对你产生多么恶劣的影响。”事实上当然不是这样，习惯赌博、习惯家暴、甚至习惯受虐，哪一样能好了？这里不过是为了减轻戴千柔心中的负罪感故意这么说的。

是的，这就是之前所说：文明社会的余温对良心的煎熬所产生的负罪感。

换句话说就是，以前是文明社会，大家都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对死人不抱有同情是不道德的。但是现实是，看多了不仅会导致审美疲劳，还会导致“审死疲劳”，于是习以为常了。当过去的教条和如今的情感产生矛盾时，就会焦虑，这很正常。当然有些人没有所谓的良心，所以不会受到余温慢煎。

所以王成就是要让戴千柔认识到，这件事并不可怕，其次，摒弃过去的教条。

“是、是这样吗？”戴千柔已经动摇了。

“当然是！”王成非常肯定。“习以为常没那么可怕，而且你看，百年前打小鬼子的时候，可谓尸横遍野，哪个战士不对小鬼子的尸体习以为常？这是坏事吗？显然不是。可同时他们又对牺牲的战友感到异常沉痛。”

“所以，千柔，环境不同，情况各异，不必苛求自己。对于生命的逝去，根据现实情况去分辨它、接受它，就不会迷失人性的锚。”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分清楚亲疏远近，莫要自寻烦恼。谢谢你成哥。”戴千柔总算是缓过来了，眼睛亮晶晶的。

“哈哈，那就好。”王成暗自松了一口气，再讲下去，他自己就要陷入头脑风暴了，到时候说话肯定是颠三倒四的，他从来没想过，要谈恋爱居然还要做心理辅导。

不过现在还不是甜蜜蜜的时候，还要找件事情让戴千柔转移注意力，不要再去想这件事情，之后就会彻底翻篇。

“千柔，帮我个忙，你去楼下问问卓思源，有多少人从物业楼出来了？”王成对戴千柔道。

看看表，这会儿十点多快到十一点了，跟戴千柔谈心差不多一个小时，物业那边应该有效果了吧？

“好呢。”戴千柔对王成的态度很好、很温柔，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不一会儿，戴千柔在房间里找到王成，王成已经架好了狙击步枪。

“成哥，他们说物业楼还没有人出来。”戴千柔带来的消息不算好，所以她有些失落。

“好的，谢谢柔儿。”王成故意这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