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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1页）

天长啸又痛哭流涕的面部表情被夸张数倍，以至于旁人眼里，就成了鹿朝朝追林暮晨，而林暮晨负伤使鹿朝朝整个人崩溃昏厥的消息也成了同学们课余时间津津乐道的八卦实锤。

当然，这实锤还是在鹿朝朝本人给林暮晨送营养早餐的时候得知的。对于林暮晨受伤的事儿，她觉得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为了让林暮晨养好伤，鹿朝朝能想到的方法也就是在食物上给他多补充点儿能量，毕竟，她一个苦哈哈的穷学生，营养品是绝对买不起的。但是牛奶啊水煮蛋之类的，她还是能效点犬马之劳。

只不过，她送餐送的太明目张胆，所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默认她和林暮晨的“小情侣”关系。一开始，鹿朝朝还会恼怒的争辩几句，再后来，她也不屑于与他们解释什么了。但是没料想到的是，学生间的八卦她可以不在意，老师也跟着一起操作，她就万万逃不掉干系了。

鹿朝朝至始至终都忘不掉，期末填写文理分班的那个午后自习课，窗外丰茂的树被艳阳烤的透彻，剪影斑驳的洒过玻璃窗，又生动又明艳。鹿朝朝正文绉绉地幻想着高二的文科生涯，却不料班主任只一句尖锐的点名，便惊得她一个激灵，彻底从美梦中苏醒。

班主任惜字如金，只推开教室门道了句：“鹿朝朝，来我办公室一趟。”便留下张阴森森的背影在日光下愈拉愈长。

去办公室的那一路上，鹿朝朝前思后想，都没想明白自己最近又犯了什么事儿了。直到目光对上班主任那阴冷的眸，鹿朝朝才哆嗦道：“老，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班主任二话没说，将林暮晨的志愿表翻出来丢在桌子上，拍着桌子示意鹿朝朝拿起来自己看。

坦白讲，鹿朝朝平日里就挺怕班主任的，但斜眼拿起桌上的志愿表后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不关我的事”的笑容：“老师，你是不是喊错人啦，这是林暮晨的志愿表呀，不是我的！”

班主任觉得鹿朝朝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也不愿意跟她扯些有的没的，言简意赅道：“别以为我不吭声就是心里面没谱，林暮晨学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会在这节骨眼上报个文科？你鹿朝朝心里面就没点儿数了？”？？？

鹿朝朝这一下是彻底懵了，她能有什么数？她也不是林暮晨肚子里的蛔虫啊？

“不是，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那他报文报理的，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啊，兴许是他填志愿的时候手抖了，勾错了？”

“你少给我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鹿朝朝，老师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但是，林暮晨是好苗子，你要是非拿他的前途来耽误，那你早恋这档子事，我就得把它当成一件大事处理了！”

像是有一团冰冷又厚重的雪球，哐当一声就朝着鹿朝朝劈头盖脸砸了下来。她被砸的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冒金星，脑子嗡一下空成一片茫茫苍白。

“老师，我没有早恋，你不能这样冤枉我……更何况，更何况……”更何况，即便是非要给他俩扣上早恋的帽子，那凭什么这种报文报理的选择竟成了她一个人的罪过。她难道能够左右一个人的选择不成？她不能，更不会也不屑这样做。

“鹿朝朝，你偏科严重，数理化成绩脱节所以报文科老师很支持，但是林暮晨不一样，他生来就是学理科的苗子。如果因为你而选择文科，你等于祸害了他一辈子！”

离开办公室时，鹿朝朝手里拿了新的志愿表。

班主任交代鹿朝朝一定要劝诫林暮晨填写理科，否则，这件事就要请双方家长好好见面谈一谈了。

明明只是一张轻飘飘的小纸片，可鹿朝朝却觉得意外的沉甸甸。好似夹杂着自己的委屈，又包裹着自己内心无法言说的苦楚。

她分明也不比他差多少，为什么旁人口中的语气都仿佛她与他天差地别。当然，最让她难过的，是这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为什么却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套在头上，完全无力摆脱掉。

大概是鹿朝朝的表情太丧了，也或许是怨念太强，总之她还没回到座位，林暮晨就拉住她追问：“班主任找你说什么了？”

鹿朝朝觉得自己的怨念一下子就从身体里翻云覆雨的涌散出来，抬起脸对上林暮晨直勾勾的目光，想要狠狠骂他两句，却不响鼻头一酸，眼泪先吧嗒吧嗒掉落了下来。

她不敢太过声张，连忙把被他拉住的小胳膊甩开，小声对他讲道：“你放学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回家。”便急匆匆回到自己座位。

余光中她能感受到林暮晨凛冽而灼热的目光正对着自己，为了掩饰好自己脆弱的情绪，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