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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祝汐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收回去,闻言带着那种挑眉的眼神瞥过来一眼。
就看到李信年走过去三下两下跳上舞台,大概是先到边上和队里的几个人说了两句,然后直接站到中间接过话筒。
——哦哦哦。中间被打断的那个人居然也没说什么,很大方地把场子让出来。下一秒吉他手点头示意切进前奏,李信年握着话筒远远环视一圈:“那就唱首新歌。”
也确实是最近这半年写的,但其实已经演过一次,是和新贝斯手第一次合作的舞台。那次祝汐没有来,迷津的现场像风吹草低的野火。
今天现场没有鼓也没有贝斯,李信年和吉他手一人背了一把琴,很潇洒地站在舞台中央。那一块沙滩被篝火和灯光圈起来,拨第一根弦的时候李信年微微偏头,往祝汐的方向看了一眼。
——站在光芒中心的人投下长长的影子,音乐和人声都像海浪涌动。
那一刻李信年的目光注视着他吗,祝汐抬头望过去,周边的篝火发出不太规则的噼拨声,裹着升腾的热风,映在视网膜上一片缭乱的金黄。
李信年温柔地和他对视,一下一下的节奏顺着音箱和海风的通路流荡到耳边。
声线轻柔,呼吸沉稳。
仿佛隔着浩瀚潮汐与无尽的光明。
是在天高地阔里为他唱一首歌。
那种注目的感觉只是短短几分钟,好像隔着一段蜿蜒透明的时间,可以感觉到那种温暖柔和的光芒,像一个沿着海平面沉落的梦境。
唱完一首李信年就跳下了台,穿过人群的时候还被秦梦拍了一把:
“我现在算是知道你喜欢上谁是个什么样子了。”
实际上主歌唱到一半的时候下面就回过味来,立刻起哄得一塌糊涂,也难为在场所有人作为音乐人的职业素养,最后居然还是演完了。
“新歌哈。”下来路过人群的时候还有人怪腔怪调,“好新的歌。”
没有没有。李信年谦虚谨慎道:“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但还能是哪样。李信年心里打鼓,好像一张一戳就破的纸,倒是秦梦很爽快地朝他笑了一下:“心想事成。”
他们说的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李信年点点头,对她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苏打水:谢谢,借你吉言。
他们今晚没有住宿的计划,一会儿还要翻山越岭地开车回去,所以点的酒水也很克制,但是就这走回去的短短几步路,又好像陷进云端。
那个就是梦姐吗?祝汐在人群背后拣烤好的小贝壳吃,注意到他回来的时候没有立刻转过来,片刻后自然而然地用签子戳了一块螺肉给他。
“你还知道梦姐呢?”李信年接过来没吃,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台上看不清,总觉得是不是刚才吹风沾到沙子,看起来怎么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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