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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还魂五（第1页）

风肃立马凑到朝歌面前，上下打量着，片刻后，面色难看地说：“她已经不是人，也不是妖了。”

姜逸没明白为什么风肃会是这种表情，这不是他们早就知道的吗？

“鬼蝶。”崔绍安默默吐出一个名字。

姜逸仍然是一头雾水，倒是林大夫在听见后，高声反驳：“才不是什么鬼蝶，我的女儿获得新生，得到了永生！”

“你好好看看她，她现在恐怕连你是谁都认不出。”风肃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林大夫的幻想。

“成为鬼蝶的必要条件就是要灵魂与肉身具亡，她作为人的灵魂已经消散，你费尽心思给她找的身体，恰恰是成为鬼蝶的最后一步。”

林大夫听到风肃的话，再看着女儿这幅样子，整个人都慌了，他拼命地往她身边探去。

“朝歌，你看看爹。”林大夫艰难地转过身，面向朝歌，然而她就像看不见旁边的人一样，眼神盯着虚空，没有任何反应。

林大夫慢慢沉寂下来，不再有任何举动。

但姜逸却一直盯着他，防止他和村长一样被灭口，她要知道他口中神的使者究竟是什么人。

“你的女儿是极阴体质，我有办法能救她，起码能让她恢复点意识，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一切。”风肃靠近林大夫，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蛊惑的话从他口中说出。

“你能救她？”林大夫猛地抬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激动地盯着风肃。

“他真能救她？”姜逸在后面悄悄地问崔绍安，崔绍安迟疑地点了点头。

激动过后，林大夫陷入了沉默，他在衡量他话的可信度，也在思考他们是否能保全他和他女儿。

风肃有些不耐烦地抓住林大夫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紧了朝歌的脖子，“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崔绍安这次没有再阻止他，姜逸也在旁边袖手旁观。

“我说！你别动她。”林大夫目眦欲裂地看着风肃掐着他女儿脖子的手。

“那人每次来都穿着黑斗篷，遮住全身，我看不清面容，那人也从来不和我交流，只是把鳞粉和名单递给我，之后就离开。”林大夫虚脱地坐在地上，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什么名单？”姜逸问。

林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又看向山洞的怪物，“你不是看到了吗，就是他们啊。”

“他们都失败了，但是朝歌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我等不了了！我把新研制的药剂给朝歌喝下。”他慈爱地看向朝歌，“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尽管自己很难受依然安慰我，说她好了就可以一直陪着爹爹了。”

“神听到了我的祈祷，她成功了，我要给她找一个身体，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所以，你杀了屠户家的娘子？”姜逸觉得他整个人都魔怔了，这样留下来的女儿还是他的女儿吗？

“能被选中也是她的福气。”

姜逸皱着眉，这林大夫真是被洗脑的彻底。

姜逸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就算穿越进了聊斋世界里，这里的山野精怪可以凭借自身努力修炼飞升，但对于神是否真的存在，她一直是怀疑的。

林大夫之后一直重复地说着之前的那些话，姜逸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

“他只是个幌子，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究竟想要什么？”姜逸看着山洞里的一切，有些迷茫，自己想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却生生卷进这许多风波。

风肃听到姜逸的话，给那些妖怪都喂了药后走过来，“不管想要什么，他们的目的还没达成，费劲心思引我们过来，我不信没有后手。”

姜逸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地上昏迷的妖怪，“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闪蝶的栖息地不在这边，你过来应该也是因为它们吧。”

“不错，近来一直有人大肆捕捉还未化形的闪蝶，我一路追查到这里，它们……”风肃冷漠地看着它们，没说下去。

姜逸有些不忍，没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决定别人的生命，但她想不出别的方法。

崔绍安走到那张桌子旁，把上面的鳞粉和药包都装了一些放在身上，回到姜逸身边，“这是最好的决定了，它们本来也活不久，不知道他给它们用的是什么药，它们已经失去人性，只剩下野兽最原始的欲望，如果把它们放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地道里依然昏暗，姜逸情绪低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些连理智都没有的怪物，可能在潜意识里，她觉得完全雾化后的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吧。

“闪蝶繁衍艰难，他们很看重族人，尽管是一些微弱的可能，他们都会来查探一番，风肃会出现也是因为这个。”崔绍安手里举着从山洞里顺来的火把，和姜逸两人原路返回，边和她说着风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