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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夜,师兄妹几人照旧守在蓬莱岛以防万一,冷嫣则留在方丈岛他们先前布下的护阵中。
夜中宵,冷嫣照例在院中布好了护阵练剑,若木则无所事事地坐在庭院中央一株灵槐的枝桠上看她练剑——从那晚在海边第一次看她练剑起,树神似乎现了其中不为人知的乐趣,从此夜夜都在一旁饶兴味地看她被八个高两重境界的傀儡人围攻。
冷嫣练剑时浑然忘我,当他不存在,偏偏他百无聊赖时还要同她扯闲篇。
灵槐经东不凋,挂了满树雪白的槐花。若木摘了一朵抿在唇品尝淡淡的芬芳:“吩咐你那傀儡一声,明日早晨让厨子加一道槐花饼。”
他说着摘了一把槐花向剑阵中抛下,莹白花朵顿时被剑气割成千万片,如漫天飞雪纷然落下。身为一棵树,他对别的草木在没什么怜惜之心,吃还罢了,还要糟蹋。
冷嫣在刀光剑影中穿花蝴蝶似地飞舞,竟然还能分出心神来刺他:“你不嫉妒别的树会开花?”
若木长叶子不开花,冷嫣早就怀疑他艳羡别的草木能开花,故此喜欢自己打扮花枝招展,连衣裳都挑带花的。
若木冷哼了一声:“谁说本座不会开花?”
冷嫣道:“难道你开过?”
若木道:“本座不想开,又不不能开。”
冷嫣道:“什么颜色的?”
若木一噎,随即揪了一把槐花碾碎在长指:“与你何干,横竖不会开给你这种凡夫俗子看。总之不这些庸俗妖艳,格调全无的东西能比的。”
冷嫣轻嗤了一声。
若木道:“你不信?上穷碧落下黄泉,就没任何一种花能本座媲美,可惜你永远也看不到。”
冷嫣“哦”了一声:“那可真遗憾。”
可从她的语气听不出丝毫遗憾。
若木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望着远处的海面。
冷嫣也不理会他,专心应付傀儡们凌厉的攻势。
过了许久,若木凉凉道:“人快死了。”
冷嫣掀了掀眼皮:“谁?”
若木向东方一指:“重玄那姓姬的小修士,你那旧相识。”
冷嫣瞳孔一缩,神魂凝出一把利刃,瞬斩断傀儡丝,八个傀儡人顿时化作纸人燃烧起来,转眼之成了飞灰。
“出什么事了?”冷嫣擦擦面颊上的血,她浑身上下的血口子在迅速愈合。
她虽然修为深厚,目力过人,到底人非神,不像若木那样时时对方圆千万内的一切无所不知、洞若观火。
若木道:“冥妖,啧,还雌的。难为那小修士三脚猫功夫,还能苦撑一刻钟。”
冷嫣声音寒如碎冰:“为何不早说。”
若木道:“你又没问,本座为什么要说。”
他眯了眯眼睛:“他的死活与本座何干,你倒很在那小修士。”
不等他说完,冷嫣一阵风似地向蓬莱岛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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