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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江南琉璃厂（第1页）

秦安相信，以钱家历代经营丝绸布匹的经验，对于产品质量的把控，以及产品的后续调整，一定比她们更专业。钱仲荣低头想了想，决定破釜沉舟：“丫头，锦缎丝绸那机器可否能织造？”秦安摇摇头：“目前还不晓得，钱伯父是想同时兼顾织锦市场吗？”钱仲荣摆摆手：“丫头，我与你交个底，蜀锦，我有产业。”“只是那些，都记在我夫人名下！可懂？”秦安懂了，狡兔三窟嘛。见她明白，钱仲荣继续往下说：“可那织锦房规模不算太大，若你那机器可以织锦，我便将它留下，若不能，我便将它变卖，入股织布坊！”容瑾搓搓下巴：“我倒是觉得可以先留一留，小安儿你觉得呢？”秦安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觉得……留下也行。”攒机器这事儿不好说，万一二哥脑子一转，就把织锦机做出来了呢？“钱伯伯，那处织锦坊有多少工人？”钱仲荣：“算上染丝工匠，大概六七百人吧……”秦安：“呃……”首富的世界恕我不能懂……尼玛！七百个工人，你告诉我“那织锦房规模不算太大”？那到底多大算大！……既然现有的资金不足以入股运营织布坊，那不如就换一个合作方式。于是，秦安与钱中荣签下了利益分配细则，并立下了一个“对赌协议”：一，以五年为限，由“鸣安商号”为钱家提供新型织机，培训纺织工人；并为其提供前期运作资金。二，钱家，需要在五年之内迅速占领，并打开整个江南织布业的市场，达到规定的经营业绩。如果不能完成，那么钱家在蜀地的织锦工坊则归于“鸣安商号”，并且归还“鸣安商号”为其投入的十倍资金。钱仲荣只是犹豫一瞬，便直接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五年之内，他不仅要占领整个江南织布业，还要将这些布匹销售到番邦！……临走前，秦安与钱中荣打听：“钱伯伯，您可有相熟的制作琉璃的师傅？”钱仲容：“有，但大雍烧制的琉璃，不如西域琉璃精美剔透。”秦安：“嗯，还请钱伯伯引荐一二。”钱中荣：“好，那明日我便带你们过去？”秦安：“嗯呐！”……第二日，钱仲荣带着秦安，容瑾和陆悠鸣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推开门，只见一位年约“弱冠”的年轻匠人，正在专心摆弄着一些琉璃制品。钱仲荣介绍道：“这位便是华中，华师傅，别看他年纪尚轻，但制琉璃的手艺在整个江南可是数一数二的。”而后又与华中介绍：“华师傅，这几位便是我与你提到的青州贵客……”华中似是没有听到，眼皮一抬不抬，只是反复摆弄手里拿着的琉璃摆件。秦安上前恭敬行礼：“华师傅，请问为何我们大雍烧制的琉璃，不如西域的精美剔透呢？”华中闻声瞥了秦安一眼，随手丢给她一个琉璃制作的“金蟾”摆件，态度很是傲慢。秦安也不在意，啥样的“刺头”她没见过？捧着华中丢来的摆件仔细观看，又走过去拿起一个琉璃建盏……这两样东西，确实不如当初秦朗送给自己的西域彩色琉璃“小脑斧”。原因就在材料的配比，以及烧制技术上的不同。但华中烧制的琉璃，已经比大部分中原琉璃好了许多。相比瓷器，琉璃器皿有很多劣势，比如它的导热性比较高，喝热茶时会烫手，瓷器显然更适用；再有，瓷器可以在表面画上漂亮的秞彩，但琉璃制品可做的文章就少了许多。所以，琉璃在“大雍”更多被应用在饰品，摆件，冷食盘子，酒杯一类。但秦安要的，不是多精美的琉璃，而是尽量通透一些的玻璃！……华夏于烧制玻璃一术，早在西周时期就已经出现，是青铜冶炼下的产物，那时候人们将玻璃珠子串起来作为饰品使用。战国时期，便已经开始制作“蜻蜓眼玻璃珠”，但主要是铅钡玻璃。到了南北朝时期，琉璃屏风在建筑装饰中首次使用，但因数量稀少，所以仅有皇室可以享用。直到清朝，自康熙之后的几位帝王都很喜爱“舶来”的琉璃制品，于是他们将学习的西方技术与本土琉璃工艺结合，制造出属于华夏的高品质琉璃器。雍正年间，玻璃窗在宫廷应用，从这时候起，也标志了“玻璃窗”在华夏的普及。……秦安看完后心中已有计较，她看向华中说道：“华师傅，若是改变用料配比，是否能让琉璃更加通透？”华中终于正眼看了秦安一下，哼声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试了多年都未曾成功。”秦安笑着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四方形“玻璃”，将它递给华中：“华师傅不妨看看我这个？”华中迅速从秦安手中接过“玻璃”仔细观察，这块“琉璃”烧制的十分通透，只略带有一点点的“青绿”色，丝毫不比波斯烧烧制的差……不，不是不差，而是更好！“这……这是你做的？”华中有些激动的问道。秦安并不回答，只是继续往下说：“我们可以减少铅钡的用量，增加石英砂之类的原料比例，再改进烧制时的火候控制……”华中听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继而眉头紧皱。“我不过是个琉璃匠人，不知小姐所求为何？”秦安：“三年，三年之内，我要让玻璃在大雍普及！华师傅可愿意加入我们商号？”华中：“只是……这样？”秦安一笑：“不然呢？鸣安商号会在苏州开设琉璃坊，华师傅可愿意做商号的工正？”“除了每季度的分成之外，华师傅研制琉璃的所有需要，我们都会为您无偿提供！”华中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下口。秦安见他半天不回答也不勉强，带着众人转身就走：“华师傅既然不愿，那便算了……”“等等！”华中急急上前两步：“这位小姐，华中只醉心琉璃制作，并不懂商之为何，更不懂如何管理……”秦安低头想了想：“若华师傅愿意，那您今后便只需负责琉璃研制，以及成品的质量把关。但前三年，我只需要玻璃！”华中：“好！我加入！”……：（）卿本佳人，奈何要做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