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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脸红滚烫（第1页）

我不好拒绝，只好两个人一块结伴而行了。说是随便搭乘我的车，其实大半的路途里，我们是步行着的。我推着车子，她就在车子的另一旁。她家离学校并不很远，所以，即使这样每天都这样走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样一起走，竟连续坚持了两个多月！

11月份了。一天，一阵冷风突然刮起来，杨叶、槐叶和榆叶，以及其它不知名的树叶，一大摊一大摊地，从枝头上跌下来，像是打了败仗的队伍溃败下来了。

落叶，尚且绿着，周身却爬满了红色的小斑点，通体还透着湿润。叶脉还青青的，像是极脆，“咔”真的容易掰断。

她捏着叶茎，前后甩着。大风起来，很靠上的叶子，终于撒了手，连撞许多枝枝叶叶，磨磨蹭蹭地终于坠下来。

再一阵风，它们就纷纷扬扬地，极像散落的雪花，又像无数只蝴蝶：飘下来，飞下来。舞蹈着，旋转着。整个树林里，总有些叶子步调一致地飘落，像是一列列的队伍，不同队伍之间，总是参差不齐的。

有点前仆后继的味道。于是，相互间它们一波又一波地赶着步伐飘落，像一群大雁，像一群飞鸽，像一群刚放学的孩子。带着快乐，散放着自由。

这落叶经霜打湿了，经太阳一晒又烘干了，渐渐地发黄了。满地黄叶堆积，绚烂华丽，像金子一样铺满了土地。风继续刮了好几日，等到它冷得刺骨的时候，树光秃秃的，只剩下了光杆，风一催，树枝一摇，就如钢丝般在风中晃动着，闪着影子。地上的叶子全都催得干枯了，如烤干的煎饼，一踩上了，酥酥脆脆的。

晓云此时已穿上高领的羊毛衫，红的。外面套着一件风衣，白色的。黑色的紧身裤，黄色的棉靴，靴口露着毛绒绒的皮毛。在当时这可算是极时髦的打扮了，每有一辆自行车经过，车上的人总要回头朝这张望几下。

她双手揣在衣兜里，新烫的卷发，活泼的眼神，腮帮鼓鼓的，像涂了胭脂，极红润。皮肤光滑洁白，这洁白使头发极黑，使羊毛衫极红。

“你还打算参加中考吗？”

“考，怎么也得试试。”我心里极没底，学习？哼！让我难受的东西。

“哦，我表哥他要到技校去了。”

“是老师赶走的吧。”

“他说是他自己选择的。”

自己选择，选择个屁！每临近中考，学习成绩处于中游位置以下的学生，总要被赶走的，主要还是怕耽误成绩好的学生学习，况且升学率是学校的命根。学校这样的惯例是出了名的，几乎地球人都知道。

“你们年级若学习成绩不好的话，是不是都要被老师赶到技校和卫校里去了？”

“是。”我不觉笑出声来，心想你也知道啊。

“哎，真惨。”她深吸一口气，已经发育极好的胸部耸动起来，喘够了气终于吐出去，那坚实又肥扑扑的屁股也抖动了几下。“恐怕，到时候，我也逃不了了。”声音娇滴滴的。她假装哭起来，并用双手遮起来，身体扭动着，两脚不停地踢踏着地面。活像一个四五岁的小闺女哭闹着，撒着娇。

我不禁笑出声来，她挪开手，睁眼看看我，也抿嘴一笑，脸红起来，似乎为刚才的失态表示歉意。

夕阳下，两人的步伐几乎一致地向前走，又互相目视着对方，我的脸皮一阵滚烫，她的脸也泛着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