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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关系冷却下来。
他没再一天到晚一直缠着时与陪自己出去,无事时也基本不再发消息,和洛恩两个搭伴上下班。
洛恩还在规划他的宏图伟业,有时候早上或晚上会离开他单独去那个神秘的楼层,江鹤吟不清楚他去干什么,但见他兴致越来越高昂,估计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于是老实等着。
再到住院部轮岗,他依旧习惯性去时与那边看——也没必要躲着她,时与给他的定位是“熟悉的陌生人”,那自己也可以从这个角度去与她相处,这无所谓。
门半开着,江鹤吟先向里头瞟了一眼,见到有护理机正在消毒吸尘。他知道时与不喜欢消毒液的味道,从来都拒绝这项服务,今天倒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护理机的功率很强劲,估计开到了最大,清洁声嗡嗡作响。
推开门,里面正有一人站在那收拾东西。不是时与,江鹤吟见过他,是时与那个能轻易把她制服的弟弟,正帮时与处理带来的那些吃喝和衣物之类的日用品。
“你好。”江鹤吟对他打招呼,时夏看向他,他当然也记得这位漂亮的医生,甚至上次两人约会的地点都是他的主意,但他就装客气,对江鹤吟微笑点头以作回应。
消毒液的味道很重,江鹤吟进来就觉得不妙,心想或许该提醒他打开窗,但又认为弟弟不至于不清楚时与的坏毛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委婉曲折地提醒时夏留出通风时间。
他仿佛和时与有事相商似的:“请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回来,我待会儿帮她办理出院。”
时夏手上不停,随口回答他的问题。
他收拾得很利落,剩下的东西有的折叠整齐放好,有的诸如吃吃喝喝就直接毫不犹豫投进护理机后头的垃圾袋里,时与仿佛是属老鼠的,短短几天就囤了一大堆东西在这,估计不睡觉的时候都在咯吱咯吱磨牙。
江鹤吟没说话,时夏丢完东西一脸清爽,对他笑道:“谢谢你,这边的医师都不怎么敢让她住院休息。”
江鹤吟说:“哦……”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时与出院没有告诉他——虽然可能本来也不用告诉这位“实习医生”。
他问:“她不自己去办手续吗,现在是又去工作?”
“不是呀,”时夏把时与被子掀开,突然又想起还要再赔这里一条,揉揉额头,“她是笨蛋,昨天把id卡弄丢了,今天说要再找,不知道又去了哪儿。”
id卡丢了?
江鹤吟想起那三个游民的事,对这个“丢”有些头绪,但这事想起来还是依旧让人郁闷。
他不准备给时夏搭把手收拾那些零碎的东西,于是打声招呼也就默默退出来。
时与出院没通知他,江鹤吟想。
好吧,陌生人。
切。
一位志愿交换生“休息”的时候确实没多少事情做,这么多天他终于来到分给他的值班室完成他的休息。
手边是应急安保的控制器,江鹤吟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点着上面的按钮玩。他脑中不自觉开始回忆,想起第一次按这个的时候被时与强行抓出去当了共犯,虽说确实很有趣,但实在非常不守规矩且粗鲁不堪。
脑袋空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感觉并不多么美好,他对着桌角点点按按,突然觉得第八星也没那么好玩,脑机也还依旧是人类最伟大、最不能抛弃的发明。
手臂植入芯片的地方尚且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他用的芯片材料很老式——毕竟他本身并非极端保守派,没有生物可吸收性的材料让他可以随时反悔,重连大脑与世界网络,从原始人一跃回归现代。
好无聊。
好无聊。
他心想要不干脆取出来算了,但自己又清楚取出来之后屏蔽解除,被家里人找到信号他就要挨骂——早晚得挨骂,但也不能这么早,而且万一再因此被家里派人带回去就更是糟糕透顶,他还不想离开。
……回去要挨多少顿骂啊,他的假id还有和alpha同住的记录,现在倒好,时与出院留他自己一张床摆着,下回不知道又要换哪个人过来。
时与出院了,烦人。
他脑袋趴在胳膊上换一个姿势,那待会儿自己那张病床也要退掉,他深吸气,猛地坐直,手臂一挥把控制器“啪嗒”丢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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