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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微微眯着看了看斜照进窗里的阳光,“几点了,这么大的太阳,唔,怎么说也得十点了吧。”
十点!
糟了,上午的大英迟到了,我的平时分啊!
顿时,秦越的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想翻下床,却没想牵扯到了腰腹酸痛的肌肉,毫无形象的摔倒在床边。
他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在红木地板上挣扎着,却听见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朝他走来,睁开眼,那是一双淡漠的眸子,正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没有嘲弄,没有幸灾乐祸,黑衣女孩只是默默扶起了看见她后默然变成木偶的秦越。
将他的背靠着床头,双腿藏于褥下,又端来了炖着鸡汤的白瓷瓦罐。
可秦越一点动静都没有,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距。墨鸢看着面前久久不动的男人,拿起勺子,舀了勺鸡汤,递到他嘴边。
来自谷氨酸的鲜美从唇边传来,空虚的体内反馈着更多的渴求。
秦越的眼神终于有了点波动,他低头看向蕴含丰富营养的鸡汤,抢过勺子,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和着滚落的泪珠,一点也没放过。
墨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喝完鸡汤,也不管他呛着时的狼狈姿态,收拾好餐具便往外走。
“等一下!”
刚到门口的少女停住了脚步,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后发声的少年,“我的意思是,谢谢你,墨鸢。”
秦越整理好了仪容,眼神真诚道。
“嗯。”墨鸢淡漠的回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秦越的视野中。
原来刚才的是一场梦啊,秦越捂着胸口,痛恨自己的软弱,当务之急是保存体力精力,在这个噬人的皇宫里生存下来,而不是在这自怨自艾。
他休息了一会儿,感到身体的酸痛得到了缓解,便慢慢下了床,穿上旁边的太监服,想着去拜访他名义上的上司,太监的副总管,也就是徐家在司礼监的内应,可走出门才发现,他并不识路。
秦越穿到原主身上的时候,记忆继承的并不完整,而且正是他刚送进宫里的时候,那时,一天要被压榨好多次,到了第二天都难以下床,自然也无暇去拜访这个徐管事,但现在好歹有点力气,自然要通过徐管事这个媒介接触外界,寻思逃出皇宫的办法。
穿过连通院子的小门,秦越从他那比邻柴房的小屋走到了庭院里,花圃旁的秋千上没人,丽妃和她的另一个侍女白雪都不在,墨鸢正弯腰在一席竹篾旁,看上去正在晒什么东西。
今日的阳光还算和煦,青色的皮带束起了少女纤细的腰肢,那美好的身段即使被玄黑的女官服所束缚,也掩不住青春活力的气息。
秦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墨鸢的肩膀,打了个哈哈道:“墨鸢姑娘,我初来乍到,也不识路,能否请你带路带我到司礼监副总管那边去,我来了两三天了,也该去述职了。”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秦越在心里暗暗道。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少女悄悄放松了肩胛的肌肉,转过身,淡漠的眸子古井无波的略过秦越,轻轻点了点头。
她放下手中的事物,便朝外走去。
一路无话,秦越不是不想交谈,知道的越多,对他来说越有利。但面对总是冷冰冰的墨鸢,他一肚子的问题便生生憋了回去。
皇宫的路七拐八拐的,秦越一边走一边用心记下,路上偶然碰见了几个太监宫女,却是一看见墨鸢就惊慌的快步离开。
秦越心里有了点猜想,但没过多久,一座挂着司礼监招牌的大殿映入眼帘,秦越本欲直接跨入,却见墨鸢绕了个路,从小道走向了大殿的东门,离门还有二十来步远的功夫,墨鸢就停住了脚步,左右看了看,才转身对秦越道:“进东门后通报找徐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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