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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得而复失的关系（第3页）

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整片白嫩的脸蛋，泣不成声。而我已经呆滞了，坐在床边没有任何反应。

都……都是真的？

在我刚才不准说谎的指令下，妈妈所说的一切都是她的心里话。但那些饱含爱意的话却跟我过去所有的记忆格格不入。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淡……面对我的时候永远只是一张冰冷的脸……为什么要把我丢在那种破学校……为什么我遭到歧视的时候不帮我……为什么……”

妈妈听闻眼里的自责与愧疚愈发浓烈。

“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因为妈妈太愚蠢，明明这么爱你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用以前你外公外婆教导我的方式对待你”

“本来我以为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小事，凭你自己完全可以扛得住。可今天看见站在人群里的你，是这么孤助无援，妈妈却无法忍受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承受这种伤害，妈妈从前却自以为是把这些当做是让你独立自主的考验，从来没有对你伸出援手……却不知道对你造成了这么大伤害……对不起小伟……对不起……呜呜……我作为你的妈妈真是失职，对不起，小伟……”

妈妈说着说着娇躯开始颤抖起来，那双晶莹剔透的美眸此刻水汽愈发浓郁，豆大的泪珠再次沿着光滑的脸颊滑落下来。

从前那个端庄自强的妈妈此刻却像小女孩一样悲伤无助。

“……”

外公外婆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但我永远忘不了唯一一次去拜访他们的那一天，毫无生气的家，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摆着一张死人脸，尤其是外公外婆，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打量一件残次品一样，当时真是给我吓出了心理阴影。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妈妈会是那样的冷淡性格也是情有可原。

可我依旧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切，毕竟是积累了十八年的痛苦，没有办法这么容易消除。

妈妈看着呆愣着的我，坐起身来将我的头抱进她的身子里，我的脸深深埋入妈妈肥乳的柔软中，闻着鼻前的奶香，我的心似乎也跟着软了下来。

“妈妈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妈妈，不明所以。

妈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眼角含泪温柔的对我说道：“妈妈知道你会为了证明自己拼命学习，也会为了自强自己去打工赚钱。妈妈真的很欣慰，也非常骄傲。”

听着妈妈的话我的身体剧烈一抖，眼眶逐渐开始湿润，本来暴躁的身躯此刻无力的躺在妈妈怀里。

“妈妈知道你爱吃的菜是干锅花菜，讨厌吃的菜是煎鸡蛋。知道你最喜欢的动漫是高达。知道你为了买高达模型自己去便利店打工。知道你为了考试经常在打工时偷懒学习，还经常被店长教训。知道你……”

妈妈一点一点的向我述说着她知道的一点一滴，大到每次我的成绩排名是多少，小到我多久洗一次澡。

十八年的时间跨度，面面俱到，好多甚至连我自己都没记忆了。

原来，妈妈一直都在看着我，观察我的一点一滴，牢牢记录着我的成长历程。可笑我之前还在抱怨她对我从来不关心。

如同干涸的大地久逢春露，我那崩溃的心灵在妈妈温柔的怀抱中得到了救赎。

我抱住妈妈身躯的力度越来越大，眼眶中的泪水夺目而出，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没出息的在妈妈怀里嚎啕大哭。

太久了，这个怀抱我等得太久了，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的希望可以像个普通小孩一样在妈妈怀里撒娇，如今终于实现了。

妈妈非常温柔的搂着我，仿佛怀里抱着的是她最珍贵的宝物，那么温柔，那么怜爱。

妈妈不断抚摸我的后脑勺，将脸颊紧紧贴在我头上，轻轻哼着一首似曾相识的歌曲。似乎是还在我婴儿时候，妈妈就是用这首歌哄我入睡的。

我尽情的在妈妈怀里发泄这么多年的不满、悲伤，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喉咙喊得沙哑了，眼泪也流干了。

但我的心情却头一次感到这么轻松，一直压在我心里的大石终于移开了。

我把脑袋从妈妈的肥乳里抬起，一大把鼻涕眼泪全粘在了妈妈的乳肉上，素来洁癖的妈妈却丝毫不在意，美眸充满怜爱的望着我。

“妈妈……”

“妈妈听着呢，怎么了？”

“我不想……不想再因为这种误解疏远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想你……不，我希望你，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全部、所有、毫无保留的向我展露，只要是你真实的情感，我绝对全盘接受。我只希望，不要再像从前那样这么冷淡的对我了，哪怕骂我打我也好……我真的不想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话还没说完，妈妈便死死的再次抱住我，带着我一起倒在床上。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绝对不会再做之前的蠢事了，妈妈爱你！从今以后妈妈会把之前欠你的全部还给你！不让你再受一点伤害。”

妈妈真诚充满爱意的话语终于击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芥蒂，刚刚才恢复心情的我，眼眶里再一次蓄满了泪水，我死死压抑住哭的冲动，使劲抱住妈妈，重重的“嗯”了一声。

我们母子就这样躺在了床上，互相紧紧抱住对方，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