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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是被逼出?来的。」李希言嘲讽道?,「把自己?儿子?放女儿身边的父母能是什么人?教出?来的儿子?是这?种?东西也不奇怪。」
「这?二人自己?也太过柔善。直接打出?去就是了,何必管呢?」
「若是罗夫人的父母以死相逼呢?」
容朗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裳:「以死相逼的人基本不会真死,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太过孝顺,反成了愚孝。」
「都是普通的百姓,哪里有这?样的决断。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似乎是因此想到了什么,李希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怎么?」
转眼之间,容朗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眼里满是关切,「是想到了什么?」
压抑得?太久总是需要一点点发泄。
李希言手握成拳。
「曾经遇到过一个案子?,一家人被小舅子?所杀,男主人被分尸,女主人和几个孩子?被活活烧死。」
「我理解你?的想法。」容朗抚了抚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并不是被称之为美?人肩的削肩,而是有厚度的,足够宽的。
只有这?样的肩膀才能承住她身上的重任。
「判一个人的罪行容易,但是要根除其背后的罪因很难。移风易俗,即使上头颁下政令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做到。在这?之前,只能见一个帮一个。」他笑得?令人心安,「等我们走之前先?帮他们把罗耀收拾了?」
像是幼时?过年吃到的第一口红烧肉一样,腹部到胸口都热得?发胀。
「好。」
容朗俯下身,歪了歪头。
「那?……李少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本手札是做什么的了吗?」
「手札?」李希言眼中显出?一丝笑意,「可以。」
手札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全部是关于现行律法的思考。
有些是赞成,但是更?多的是补充与反对。
「其实现在的律法是反对私刑的。」
李希言摇头:「律法上写的是徒一年半,但是在实际的宣判中,这?种?只针对犯人和被害者?没有关系的情况,如果是亲生父母私自杀害孩子?最多也就是口头教育一番就算是完事,若是宗族私自搞什么『浸猪笼』这?样的暴行更?是没人管。」
「罚得?太轻反而是助长这?种?风气。」
「没错。还有之前锦园的事情……赵回那?样的才是多数。这?种?判罚只针对良籍被□□,若是受害人是贱籍他们基本是不管的。可是,容易遇见这?种?暴行的人恰恰就是那?些被主子?买去的奴婢和在风月场所讨生活的人。我们的律法每一条都是这?样,不管是杀人也好,还是其他罪行也罢,永远都要分良贱。」
「你?是想建议哥哥废除贱籍?」
「我知?道?这?不可能。」李希言是个很现实的人,「谁家不蓄奴养婢?这?件事情无法推行。可是至少应该把他们当做人看待吧?都说杀人偿命杀人偿命,难道?那?些人是贱籍就不是人了吗?」
「这?还是有可行度的……」容朗絮絮地?给她讲起了京城里世家大族内里的脏事。
李希言记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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