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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点没啊?”周既衍拿出烟盒抽了根出来递给季淮凛,“抽几口啥烦心事都没有。”
季淮凛没接,目光落在外面的灯火辉煌上。
当初买这里就是为了能让姜静之看到整个北京城的夜景,他真庆幸她看到了。
周既衍把那根烟塞自己嘴里咬着,“你这地儿是真的好啊,改明儿我搬进来住两天?”
“回去吧,让我自己待会儿。”季淮凛在藤编椅上坐下,睨了眼对面那张椅子。
他总爱在这个位置写程序,姜静之会在那个时候端着杯果汁坐在他对面,有时她会咬着杯沿,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做事。
周既衍大喇喇地坐在空着的那张椅子上,不无担心地拧着眉,“别介啊,哥们怕你一个人在这要忽然想不开了我怎么跟你家老爷子交代,诶对了,你刚才不接他电话,指不定现在已经让人过来绑你回医院了。”
“你给他回个电话。”季淮凛解了衬衣的顶口,懒散地往后椅背上靠,闭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周既衍啧啧两声,怀疑刚才那个要死要活的人是不是他看走眼了。
"行呗,我去就我去,不管怎么说你家老爷子也不可能把脾气发我对吧。"
十分钟后。
周既衍灰溜溜地从客厅走出来,趴在栏杆上深深吐了口气,“季老真不亏是久居上位的人啊,他一开口我屁都不敢放了,整整训了我十分钟。”
他转身倚靠着栏杆,拿出打火机把刚没点的烟点燃。
季淮凛闻到烟味,皱眉,“别在这抽。”
“怕什么啊。”周既衍吐了口烟圈,“她又不会回来了。”
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周既衍赶紧转身装模作样地找烟灰缸,烟灰缸没找着,找到了个陶瓷笔筒,凑合着用吧。
季淮凛明明没睁眼,却似乎能看见他手上拿的东西,撂下一句话:“那上面要是沾上了点儿烟灰你就滚出去。”
“哈?”周既衍嘴抖了抖,烟灰掉在了地上,他仔细打量了手上的笔筒,看见左下边写着那几个字,“得,是她去陶艺馆给你亲手做的对吧。”
“这小静之还真多才多艺啊,上回那演出被人拍了视频,就我宿舍那几人被迷的不行,时不时都要拿出来看。”
他坐下,把烟灰弹在脚边死了的盆栽里头,烟雾缭绕间眯着眼看外面的霓虹灯,忽然笑了笑,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我说哥们,你不会真没看出我曾经喜欢过姜静之吧?”
季淮凛撩开眼皮,清黑的眉眼盯着对面的人看了会儿,再看向夜色,“你说呢?”
他当然知道,但那又能怎样,姜静之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人。
周既衍挑了挑眉,“那栖栖也喜欢过你你也知道?”
“不想知道。”季淮凛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
周既衍吸了口烟:“我们几个高一那年不是去山东爬过一回泰山么,那次你还把姜静之给拉上了,人家一听要爬六千多个台阶,那张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乐意不想去,你愣是装没看见。”
“想说什么?”季淮凛打断他的铺垫,这些事他记得更清楚,用不着再念叨出来。
周既衍邪笑,“你就让我都说出来吧,就当是为了祭奠我和栖栖这俩可怜人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暗恋成不?”
季淮凛没说话,算是默认他继续讲下去了。
“就那次,我们几个爬了四千多台阶已经累得半条命都没了,姜静之和我们差不多,但她还是有精力在你背后偷偷瞪你,那时候我就想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啊,我真的是要越来越喜欢了,还想着要不剩下的阶梯我牵着她上去再顺便告个白得了,结果你丫的二话不说背起人家硬生生爬了两千多个阶梯。”
周既衍咬着烟,扭头朝季淮凛竖了个大拇指,到现在他想起来还是觉得这男人可真行。
“栖栖看着你背她,心情就不大好了,拽着我衣服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姜静之,我说怎么可能,喜欢她的人明明是我好吧。”
“说是这样说,但我就开始注意起你了,然后上了山顶,骆林和懿清顾着看风景,我和栖栖一个劲地往你俩这边瞄,你知道自己当时在干嘛吗?”周既衍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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