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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义（第2页）

齐竞寒遇见沈听林早在她之前，也远早于她第一次见沈听林，那样的他，她还没有接触过。

“后来才发现，这些屁话都是他那便宜舅舅念叨的，让他听多了，就也记在心里了。”他说着还细细回想了下，回想那时候的沈听林有多么令他印象深刻，“但是他也就这点不好了，小时候总拿自己的病当很大的事，搞得我也觉得生命短暂，得及时行乐。后来林阿姨走了，他就再没提过一句他的病。”

这点林羡鱼理解，以前林成远在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些事错过了就算了，反正时间那么长，可是后来才明白，有些时光短到失去时恍然。

但失去就是失去，换了谁也弥补不回来，就像是丢了个小熊玩偶，旁人觉得你伤心，送了个顶漂亮的新款，但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丢失的玩偶上有多少不可捡拾的过去。

也有些事就是在失去的那刻想通，从此阴云蔽日，畏惧直言的玩笑话，生怕一语成谶，唯恐后悔莫及。

齐竞寒继续道：“好的地方倒挺多，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多讨人嫌，路过的狗都得躲着我，我见天儿闯祸，很多家长告诉自己的孩子别跟我一起玩。那时候盛放拽得不行，还有一次跟我打架打输，然后就不许倪喃跟我玩，但他们两个连带着苏情都乐意跟他在一起玩。”

他说这事的时候笑着，双腿随便一搭，手点在膝盖上，似是回味那段时光，“当时没人跟我一起，就只有他，那么多人想跟他一起玩，他偏不，非要拉上我。从那时候，到后来的每一次，都是他拉着我，跟我说，一起呗。要不是他一直拽我一起，我高考估计也考不了这么高的分。”

林羡鱼听着还觉心酸，替这两人的兄弟情感动，她知道这次谈话的中心是沈听林，但还是忍不住对他说：“你别妄自菲薄，虽然他是帅了点，但魅力还不至于那么大，他跟你在一起玩，肯定是因为你有哪儿吸引他了，别人也是。”

齐竞寒笑出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们俩还真挺像的，真的。”

安慰人的话术都一样，表情也认真。

“你懂什么，这是自信。”林羡鱼从小把这两个字刻骨子里，也不一直都是，跟余曼较劲的那段时间恨不得写脑门上天天顶着给她看。光说不成，她还举例：“就好像，你说高中的时候有不少人暗恋沈听林，是因为他足够帅气也够优秀，那你知道为什么也有挺多人喜欢我吗？”

齐竞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她语出惊人：“为什么啊？”

“当然是因为，我也不差。”她说完拍了拍齐竞寒肩膀，笑说：“有点觉悟成吗，朋友。”

齐竞寒原本因为她的话音笑低的头抬起，一双清澈的眼望着她，怀着满腔的少年赤诚。

而后敛回目光，重新陷回电脑椅里，舒出长长的一口气，闭着眼老神在在地评价一句：“你们果然挺配。”

而后是轻声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说，还能怎么办，茁壮成长呗。

“想什么呢你？”沈听林把洗好的葡萄送到她嘴边，冰凉的手戳了下她额头，她这才回神。

回神后却还是忍不住去想，葡萄卷入唇齿的前一秒，她望着沈听林的笑眼，说出似是而非的一句话：“那茁壮成长吧。”

林羡鱼把头发拢到耳后，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余光却一再往他那边瞟，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下周末该是你生日了吧。”

沈听林似乎没料到她会提这个，愣了下，才没所谓地点点头，“是，但是我没那么多仪式感，你那两天还有个竞赛，不用过多准备。”

林羡鱼也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同样没所谓地说：“我男朋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但怎么可能听他的，礼物是早就准备好的，早就等着这一天到来。

那天刚好是周末，林羡鱼参加的竞赛结束已经是下午了，她换了身衣服去沈听林给她发的餐厅。

今天他生日，齐竞寒叫了他们的朋友一起过去吃饭给他庆祝，那时候她还在候场，结果齐竞寒欠兮兮地发了段他们一起玩的视频。就发在了他们几人的群聊里，唯独艾特了她，配上更欠的文字：小鱼姐姐，我陪你男朋友过生日，喝他买的饮料，还靠在他身边陪他打游戏，你不会生气吧。

只是一段文字，她却感觉那声音就似魔鬼低语萦绕耳畔。

林羡鱼笑着，回击：不生气，记得给寿星充欢乐豆。

她到包间的时候，他们还在聊天，没有动筷，在等她，见她一身寒气推门进来，倪喃眼睛登时亮起来：“小鱼你总算来了，你不来沈听林一直不让我们动筷子，聊得我都饿了，他又是寿星，不听他的也不行。”

而齐竞寒探头探脑地看，最后什么惊喜也没看到：“我怎么没看到你给你们听听准备礼物啊？”

林羡鱼把包放下，坐到已经拉出的椅子上，笑说：“都说了今天听他的，他没让我准备，我当然就这么来了。”

倪喃也往她手里看看，想找到什么她藏了惊喜的证据，但还是没找到，低声问她：“真是空着手来的啊？”

“那倒是没。”林羡鱼说着抬起沈听林的手，垂下手，让套在手指上略大的戒指顺势滑下来，而后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尤为自然地说：“今天竞赛的奖品，我今年第一个荣耀，送你。”

紧接着，是几人起哄的声音。

沈听林特别冷静，扣住她的手到桌下，面上表情不改，笑着让他们动筷。

大家边吃边聊天，沈听林凑过来，用很笃定的语气说：“今天的竞赛，你是第一。”

“不然呢。”林羡鱼唇贴着他耳朵，微微扬起下巴用很臭屁的姿态说：“林羡鱼什么不会啊。”

他们两个凑到一起悄悄咬耳朵，林羡鱼给他讲今天的竞赛时发生的趣事，刚到一半，盛放举杯说要喝酒，打断了她的话。

于是众人举杯把杯子里的酒饮尽，沈听林杯子里仍是万年不变的青柠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