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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第1页）

蕾轻轻笑了笑，手里动作不紧不慢。

江蕾化得格外认真，凑得很近，阮清言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心绪渐渐就平稳了。那种味道是高级化妆品、香水和身上的服饰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极度成熟的味道，是底气十足的味道。说来奇怪，在这种独特的香氛包围下的阮清言，突然就不担心接下来自己会出糗了。

就这样，化到一半，江蕾忽然轻声道：“林朔挺优秀的呀，你们在交往吗？”

阮清言惊得睁大眼睛：“没有！”

江蕾微微蹙眉，把阮清言的脸摆正，又说：“我看你挺紧张他的。”

“有吗？”为了不影响化妆，阮清言发着气音说。

江蕾认真地审视着化好的眼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化完妆，阮清言又换上江蕾英伦又职业的小西装，整个人在镜前一照，果然自信不少，之前的慌张和不安感，神奇地消失无踪。

阮清言等着盼着，十点一到，客户准时来了。

她按照江蕾吩咐她的，完完整整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送客户离开之后，暗自松了口气。

“怎么样，江总，谈下来了吗？”她有些激动地跑进江蕾的办公室问。

江蕾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似乎对结果并不上心，见阮清言进来了，只是让她下班，没多说什么。

阮清言有些沮丧地收拾好东西，来到外面等电梯，边等边想，是不是自己刚刚表现不好，给江蕾拖了后腿。一旁等电梯的同事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宽解她道：“清言，你别多想，江总心里有数的。”

阮清言迷茫地抬头：“哎，我也是才拿到PPT，没有多准备。”

同事偷笑，表情暧昧：“你呀，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角色，江总，不，江导很满意呢！”

越听越迷糊了，阮清言按捺不住好奇心，厚着脸皮问了个究竟。

原来，临时让阮清言讲PPT，临时给她化妆换衣，都是江蕾的打算。阮清言只是被安排得妥妥当当地做了次演员。由于某些问题，江蕾并不想与今天的客户合作，直接拒绝又不太好，于是让阮清言挑起重担，代江蕾讲解。因为阮清言业务不熟，对PPT的阐述便变成了照本宣科的陈述。当阮清言站在投影仪前面的时候，客户自然懂了。又为了不让态度太露骨，于是江蕾把阮清言包装了一番，好歹场面上过得去。

听完同事的话，阮清言有些发蒙，心突突地跳着。

她觉得生意场好复杂、好微妙，暗叹成人社会的潜规则真多。她不禁想，江蕾那张美丽又淡然的面孔下，还藏着多少幽暗的沟壑呢？

她背着包，缓慢地走在回校的路上。午后的阳光慵懒散漫地洒下来，她眯眼看着光晕下的世界，感到真实，又感到模糊。这上班的第一天哪，她嘴上讲不出学到了什么，却又实实在在地学到了什么。

她忽而笑了：“有意思。”

一周后的医院。

顾凡超颓废地温着书，脑子里根本没在想学习的事。他摸了摸受伤的腿，沉沉地叹了口气。医生说他还得住院两周，才能回家疗养。

他打开微信，想给阮清言发消息，又不知道说什么。

点滴一滴滴地流，好像时间一滴滴地淌在身上，他真的太难熬了。球场上受伤的瞬间每天跟电影般不断在他脑子里回放，仿佛是一种折磨。在回忆中，他看到了观众席上阮清言惊恐万分的脸，而现实中，他并没有看到。但他分不清了。

白雨檬捧着买来的鲜榨蔬菜汁，递到顾凡超手里：“喏，喝了。”

顾凡超接过，道了声谢，随即又把蔬菜汁放到一边。

白雨檬脸上闪过不满的神色，轻声道：“我哥希望你快点儿好，还是喝了吧！营养充分，腿伤才好得快。”

一想到张阳还在球场上冲锋陷阵，冲击射手榜，顾凡超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忽而又神经质地笑：“他真的希望我快点儿好？”

白雨檬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说道：“他呀，就想和你比谁进球多呢！他可能比你妈都关心你的恢复情况，天天问得我都烦死了。你们干脆加个微信吧，别让我在中间当传声筒。”

正巧有护士进来换水，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们一眼。

顾凡超浓密的剑眉挑了挑，染上一抹笑意。白雨檬一说到她哥张阳，总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顾凡超觉得挺有意思，从身边人嘴里听到死对头的种种，有种说不清的快感，甚至窥视感。现在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大概正是这个隐秘的原因，他才和白雨檬走近的。

两人玩了会儿游戏，眼看时间不早了，白雨檬背起包包要走。顾凡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