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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第2页）

“爸，妈，我回来了。”林小楠进门便大声打招呼。

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楠楠，这里！”

林小楠放下行李，走进厨房，抱了抱妈妈：“妈妈做的菜真香，老远就闻见了香味。”

“怎么就闻得出那是我做的菜？”妈妈侧头开心地问。

“妈妈的味道和别人不一样，我就是闻得出来！”林小楠鼻子蹭着妈妈的背，还想撒会儿娇。母女二人也只有在无人处亲昵一会儿，奶奶要是看见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就知道哄我开心，爸爸还在做腹透，你先去和你奶奶打个招呼，叫她出来吃饭。”林妈妈显然是受用的。

“奶奶，我回来了，你身体还好吗？”林小楠去到奶奶房间。

“还死不了，你回来就回来，叫什么。”奶奶自然不买她的账，从小如此。

“奶奶，出来吃饭了。”林小楠也不计较。

“你爸都没出来，吃什么饭，这个家里就你和你妈最自私，从不顾别人。”奶奶张嘴就数落起来。

“我现在去看看爸爸好了没有。”林小楠难过吗？林小楠早就习惯了。

“爸，换好药了吗？”林小楠把爸爸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塞个脑袋进去。因为爸爸要在房间做腹膜透析的原因，他的房间每天都要消毒，平常其他人不进去的。

“好了，我这就出来。”爸爸从来不会像妈妈那样表达自己对林小楠的爱意，甚至很多时候淡淡的，好像保持着一种距离。

12点3刻，一家人终于坐上饭桌，妈妈给林小楠夹了几筷子菜，奶奶就哼了几声，原本开开心心的团圆，总有点美中不足。

下午一家人出去逛了街，林小楠给他们每人买了一身衣服，还置办了一些年货，过年的气氛也渐渐出来了，林小楠想，一定要挣很多钱，给爸爸治病，让妈妈买东西的时候可以不看价签。

吃完晚饭没多久林爸爸又要去做腹透：“小楠，陪你妈妈看会儿电视，我去换药了。”

“爸，你现在还是一天四次透析吗？三次1.5的，半夜一次2.5的药？”

“嗯，还是今年二月份医生给的方案。”爸爸点点头。

“那这次过完年，您还是和我一起去南城，把该检查的都检查一下，再问问医生是不是要调整透析方案。”以往林爸爸也多数是在年后那个月去南城省人民医院做复查，那样林小楠可以和她妈妈轮换着照顾他。

“过完年再说吧。”爸爸说完就进房间去了。

客厅就剩下林小楠和妈妈。林小楠头靠在妈妈肩上，妈妈帮她理顺头发。

“楠楠，工作累吗？你好像又清瘦了一点。”林妈妈满是心疼。

“不累，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你放心。”林小楠语气轻快。

“总算是毕业了，长大了。”妈妈叹口气，这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又温良孝顺，真是不容易。

“嗯，长大了，能挣钱给您花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林小楠笑着望进妈妈的眼里。

“你不用老惦记我们，你自己的钱自己存着，从大学第二个学期开始你就没花过家里的钱，你爸爸有重大疾病证，他做透析也花不了多少，我们还能应付。”

林小楠换了个姿势，将头侧睡在妈妈膝头上，不再说话，享受此刻的温馨。

“楠楠，有没有交男朋友？”妈妈边抚摸她的头，边轻声问。

“正在接触，还要再观察观察。”林小楠不想瞒着妈妈，但也不想太早把马烈川带回家，所以选了个折中的说法。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妈妈好奇道。

“一个我觉得很好的人。”林小楠觉得马烈川其实是一个温暖的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什么都不在意，他会顾及她的情绪，会照顾她的生活。

“就是要找性格好，能照顾你的，家庭条件一般就可以，条件太差我会心疼，条件太好我也会担心，我们家情况就这样，平配才是长久之计。”这是林妈妈一直灌输给林小楠的择偶观。

“还没到这一步呢，我也会努力让自己，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的，放心，我不靠别人。”林小楠想马烈川居然因为有钱被嫌弃，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楠楠，我对你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你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不要总想着我们，更不用因为别人的冷言冷语去强迫自己非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林妈妈知道林小楠多少受了她奶奶的影响，不像其他女孩子，无忧无虑地长大，然后嫁一个喜欢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林小楠总想着要把这个家的责任担起来，让家里每个人都满意，但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的责任，她的责任就是过好自己的一生。

“妈妈，您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您也要照顾好自己。”母女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才回了各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