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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斗气实验（第1页）

没有装上铠甲和辅助部件的守护者，看上去就像是失去了皮肤的魔鬼终结者般，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压迫感的同时，也不断发出引擎运作时的巨大轰鸣声，实验场地旁的桌子、器具以及桌上的玻璃杯都因此震动作响。

正常来说一般的守护者即使全裸也不会发出这种等级的噪音，不过光从体型和身高来看就足以明白它的与众不同。

幸好住在鸦陵的居民除了领主和两个仆人之外全都是死灵魁儡，不然实验场上的任何骚动都吵得让人无法入眠，而场地外已经有几栋房屋因为一些性能的测试而损毁，像是屋顶或墙壁破了个大洞……

“嗯……可以了！全知，帮我替换引擎。”

艾黎恩正咬着下唇仔细记录咒术阵范围内捕捉到的讯息，知道这颗引擎也到极限之后她才有些不甘心地如此说道，而穿着整套防护服看上去就像是个小胖子的全知赶紧摇摇晃晃的跑上去，在实验用守护者蹲下来的那一刻拿出工具转动卡榫机关，所有卡榫都打开之后那一接触到空气便冒白烟的炙热方形引擎便退了出来，即使隔着防护手套全知仍然能感受到那可怕的高温。

将这颗正式报废的引擎扔到水里，桶子里马上激起大片升腾的水蒸气，一个正在旁观实验过程的老人马上退开，以免被滚烫的水蒸气给蒸熟。

“女爵阁下，看样子这次的实验是失败了，没想到你也有失手的一天，嗯……反正投资本来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事情，下次再接再厉？”老人推了推眼镜也打开一本书，不过这本书不是用来记录实验结果，而是在上头记下自己今天损失了多少成本。

全知站在一旁看他用飞快的心算将每一笔帐整合在一起，加加减减今天的实验总共损失了一百三十五万两千四百希尔商业联盟币，如果不知道这究竟是多少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正常来说一具守护者不会超过二十五万联盟币，而两百联盟币足以让一家四口的家庭在帝都舒服地过上一个月。

这个老人名为哈伯特˙雷根，是活跃于希尔商业联盟与伊修诺比帝国四十几年的老商人，他透过贩卖来自遥远东方的商品赚了不少钱，平时最大的兴趣就是投资赔钱的生意，比如艾黎恩的守护者相关实验。

由于他和老瑞文希尔是忘年之交的好友，所以对于艾黎恩的实验即使赔钱他也没打算收手，反而像是在宠女儿一般越贴越多。

“实验还没结束，还有一种引擎还没试。”

因为自己实在很穷的关系，艾黎恩所设计的东西都兼顾节省耗材和强韧耐用两种特质，特制的安全防护系统让这具守护者即使在引擎严重过热濒临报销的情况下，也不会让待在里头的骑士有任何生命危险，而那卡榫式引擎架则是全知的小发明，配合安全防护系统的作用它能让整备师更安全、迅速的更换引擎，而且就算骑士本人没有离开守护者也不影响作业。

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这些设计或多或少都使用到死灵法师的技术，若艾黎恩不是兼具死灵法师、守护者工匠、守护者整备士的专业也做不出这种东西。

全知从箱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另外一颗引擎，由于紧张的关系他双手颤抖不断，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头之后便将它整个摔在地上。

“……”哈伯特、艾黎恩以及待在守护者内的葛兰洛特都盯着他看，全知在尴尬的氛围下赶紧拿起引擎拍掉上头的尘土，红着脸赶紧把引擎给装好。

这颗引擎是艾黎恩和全知一起设计、制造，而不是从市面上采购来的现成品，他们原本认为现代的守护者引擎性能更好容错率也更高，只要找到一颗适合的成品再下去改良成越境骑士能用的版本就行了，谁知道市面上容错率最高的商品用在葛兰洛特身上全都成了废铁。

而这颗引擎就是在最坏的打算下被设计出来的产品，它的作用是限制越境骑士的爆发力来达到大幅减少零件损耗的问题，用脉冲的方式一段一段的提供斗气输出来保持一定的出力水准，借此来大幅提升越境骑士的极限作战时间。

但这种设计根本闻所未闻，毕竟任何骑士都希望自己的斗气越强越好，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守护者像枷锁一样限制住苦苦修炼出来的实力。

“引擎的斗气供应频率是和神经连动的，在合体的范围内骑士可以主动提高守护者的爆发力。”艾黎恩的解释让老人家又提起了兴趣，因为这种设计听起来很聪明，若是成功的话不仅是越境骑士，修曼甚至其他种族的骑士配备的守护者也能搭载这样的技术来提高斗气应用的效率。

用力将引擎给按进守护者背部，卡榫“啪”的一声全部阖上，全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拍拍它的背，葛兰洛特马上站了起来，不过她起身的速度却很慢，面对艾黎恩疑惑的目光她说：“感觉很重，有窒息感……”

“暂时忘掉你训练过的那些，就当作是……没有穿上守护者一样。”

在艾黎恩的提示下，葛兰洛特开始伸展手脚，每一拳、每一腿都比上一次更快，一个旋身回旋踢击让全知吓得远远退开，她就像正在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战斗一样，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有条有序，攻击时身手如猎豹般迅捷、防守时气势则不动如山、反击时步伐如犀牛般势不可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艾黎恩正在飞快抄写笔记时哈伯特已经面露喜色，终于艾黎恩下达“实验停止”的指令，葛兰洛特才收回双拳站稳脚步，蹲低身体让全知可以上前去检查引擎的状况。

“一号、三号散热导管损毁，左引擎室传导纤维濒临溶解，乙三号喷口弯曲……”乍看之下非常优秀的实验成果，全知却不过把引擎拿起来观察片刻就找到十几个问题，而艾黎恩却百分之百信任似的完全不提出质疑。

“等……等一下！女爵阁下，真有这么严重吗？”显然哈伯特并不信任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鬼。

“嗯……从全知找到的问题点来看，这个引擎不到半小时后就会彻底损毁，如果哈伯特叔叔你不相信的话那……全知！把引擎装回去，葛兰洛特再麻烦你辛苦一下了！”

“了解！”两人异口同声，而葛兰洛特则在引擎重新装上之后再度起身，她这次一样由慢而快开始展现自己精湛的格斗技，而哈伯特也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表看，直到二十五分钟过头他眉头才舒展开来。

不过就在他打算说话的时候葛兰洛特忽然惊呼一声，守护者背后的引擎忽然发出鞭炮般的异音，安全系统马上将即将变形的引擎紧急弹出，而失去动力的守护者就像忽然被人抽离灵魂一般原地跪下。

“二……二十八分三十二秒。”哈伯特看着全知和艾黎恩这两个孩子，脸上的表情就像看到鬼一样惊悚。

“哈伯特叔叔，对不起，这次又让你失望，可能得另外想办法了。”

全知正想要把这颗变形的引擎扔到水里，却被哈伯特给拦了下来，这老人家忽然对着艾黎恩露出微笑说：“没关系，你们尝试看看能不能改善它，实验需要的支出费用一样由我来负责，好吗？”

“可是叔叔……”

艾黎恩正想要说话，全知便马上说：“谢谢叔叔！请交给我们！”

“谁是你叔叔啊？”看着全知那天真无邪又带着几分喜悦的笑容，看他不知羞耻的牵起艾黎恩的手的模样，这是葛兰洛特和哈伯特心中的想法。

至于全知此刻心中的想法大概是这样：“钱啊！好多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