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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ldo;我？&rdo;孟凡宇又点了根烟，目光有些游离，&ldo;我自然不能再留在这里了。&rdo;

&ldo;就是说，你也会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rdo;

&ldo;也不完全是这样，我可以……在生死之间……送你一程。&rdo;

陆远扭开头，鼻子有点酸，他不想让孟凡宇看到他忽然之间有些发红的眼睛。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和孟凡宇会有这样的对话，会面临这样的隔着生死的离别，孟凡宇没有消失，没有死去，他一直在某个地方，自己却再也见不到他，哪怕用死亡做为代价，也只能换来轮回之前的那一刹那。

&ldo;这太残忍了……&rdo;陆远轻轻开口，&ldo;太残忍了。&rdo;

&ldo;我说的，你还没有弄明白的事，&rdo;孟凡宇拍拍他的肩，&ldo;你想听吗？你可以有选择。&rdo;

&ldo;是什么？&rdo;陆远迅速地回过头。

&ldo;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得到这个瓶子吗，缚灵瓶有很多，这并不是世间唯一的一个。&rdo;

&ldo;因为里面装的东西吗？&rdo;

&ldo;是的，这个瓶子里装过很多人的灵魂，很多爱，恨，不甘，但从来没有装过苏墨这样的灵魂……&rdo;孟凡宇眯缝了一下眼睛，&ldo;他不是普通人，本身就有超出常人想像的力量，我这么说你能懂吗？&rdo;

&ldo;你是说苏墨的灵魂很强大。&rdo;

&ldo;嗯。&rdo;

&ldo;然后呢？他的灵魂让这个瓶子与一般的缚灵瓶不同，那又怎么样？&rdo;陆远有些不解。

孟凡宇摸了一下陆远手中的瓶子，瓶子随着他手指的抚过发出一连串闪烁着的暗黄色光芒，他的手指一离开，光芒便消失了：&ldo;它能创造一个世界。&rdo;

&ldo;什么？&rdo;陆远愣住了。

&ldo;你有没想过，&rdo;孟凡宇看着陆远的眼睛，&ldo;你是一个从来都不存在的，你不存在，韩旭不存在，彭安邦不存在，你和你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存在……&rdo;

&ldo;这不可能！&rdo;陆远打断了孟凡宇，同样的话，齐弘文也对他说过，虚妄。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包括自己，这让他不仅仅是痛苦，而是难以忍受的绝望。

&ldo;你知道，人的大脑有多强大吗？&rdo;孟凡宇在床上坐下，靠在墙上，&ldo;如果有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完全可以用强大的想像力给自己造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rdo;

&ldo;你是想说，苏墨就是这样？可是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们都是，怎么可能是苏墨梦里的人！&rdo;陆远有些激动。

&ldo;苏墨不是普通人，他当然不会去造一个梦，他怎么可能仅仅是造一个梦？&rdo;孟凡宇坐到陆远身边，&ldo;他造出来的，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有他恨的人，有他爱的人，最重要的是，有能让他实现计划的一切。&rdo;

&ldo;我听不懂，他如果有这样的能力，他去造一个世界让所有他恨的人死掉，让齐弘文活他，他们两人在那里生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造出这样一个空间来！&rdo;

&ldo;他没有实体，齐弘文也没有……&rdo;孟凡宇按住陆远的肩膀，轻轻地捏了捏，&ldo;他们只是灵魂，只是某种精神力量，苏墨需要一个空间来一步一步实现他的计划，而无法做到直接拥有一切。&rdo;

&ldo;凡宇，&rdo;陆远有些艰难地开口，&ldo;我是一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人？我的记忆，我的生活，我所有的痕迹，都是从来不存在的？我只是一个活在没有人知道的精神空间里的人？&rdo;

孟凡宇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搂住了陆远。

&ldo;你让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有喜怒哀乐，我有爱恨情仇！你现在告诉我，我只一个别人凭空想像出来的存在，你让我怎么接受……&rdo;陆远声音不控制地颤抖着。

&ldo;我不该告诉你这些，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旁观者或者是参与者，&rdo;孟凡宇抬起左手，将掌心对着陆远，掌心上触目惊心的黑色纹路已经开始发红，&ldo;我说得太多了……&rdo;

&ldo;这就是我的选择吗？&rdo;陆远握住孟凡宇的手，看着他，&ldo;选择是在这个虚妄的空间里继续生活，还是毁掉这一切？&rdo;

&ldo;是的。&rdo;

&ldo;如果苏墨被送走，那么由他的精神力量衍生出来的这一切不也就会随之消失吗？&rdo;

&ldo;这一切的中心不是苏墨，&rdo;孟凡宇指了指他手上的瓶子，&ldo;是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