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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帝深吸几口气,果不其然,差点又被气得背过气去。
最后还是荣昌太后亲自下场,才将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堪堪分开。
“这下好了吧,整个皇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来看笑话。”
荣昌太后双手叉腰,气道:“现在整个元京城的人都知道,南胥楼氏有个病秧子皇帝和一个矮豆子公主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看向楼徽和,问道:“对了,哪里来的水鬼?”
楼徽和:“……”
楼徽宁:“哇,陛下噗通一下就扑进去了,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不是水鬼是什么?”
“嗯?”荣昌太后扭头看他。
太后身后的楼徽宁朝他眨眨眼。
楼徽和别开目光,语气有些拧巴。
“嗯,朕一时鬼迷心窍了。”
楼徽宁心中暗笑。
——真是个别扭的性子。
景和六年,芒种时节。
初夏的夜,月上柳梢,云雾笼星。
深夜失眠,楼徽宁睁着眼睛望着头顶奢华的帘幔,一时失神。
她翻了个身惊坐而起,披了一件衣裳盈盈下榻。
这一年来荣昌太后对她可谓是关怀备至,她不仅没让她出宫,反而力排众议将她和楼徽和养在一起。
荣昌太后给她的待遇,当真是与楼徽和这个皇帝别无二致。
为了方便每日一早的课学,连二人的寝殿,都只有一墙之隔。
楼徽宁站在墙下思索了一瞬,在回屋就寝和就地赏月中选择了爬墙。
正当她踩着墙边的古树呼哧呼哧爬得起劲儿时,底下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楼徽和抬眼看他:“你在干嘛?”
楼徽宁:“……”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一轮圆月,脱口而出:“赏月啊。”
楼徽宁看见他眼写满了无语。
她突发奇想,出言邀请道:“陛下,要不你也上来试试?”
楼徽和眉峰一凝:“朕可是一国之君,你居然让朕爬墙?”
“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为你总是用太多规矩束缚自己,所以你才会活得这般累。只有你自己上来看看才知道,地上的月亮和墙上的月亮是不同的。”
楼徽宁朝他招招手:“来,陛下,我拉你。”
其实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楼徽和微微一犹疑,竟然真的朝她伸出手。
他语气淡淡:“朕该怎么上去?”
他那边的墙边没有大树,楼徽宁目光扫视一番。
突然眼前一亮:“陛下!你爬上那个假山,我挪过去拉你上来。”
二人一拍即合,可他们终究不过两个七岁的孩童,哼哧哼哧捣鼓了好一阵才双双爬上了宫墙。
楼徽宁双手撑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稍稍平复了些呼吸,楼徽宁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小皇帝。
皎洁的月光落在楼徽和雪白的肌肤上,仿佛为他渡了一层银光。额头中间一点血红朱砂不偏不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圣而不可侵犯。
楼徽宁呼吸一滞。
她略一沉吟,突然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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