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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何时的吻印在他的动脉上。

“你们两个我都喜欢，我都想要……”

“何时！”殷于野浑身颤抖，那种熟悉又陌生触感，让他半边身子都有种针扎火燎的怪异，他满腔愤怒，却又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愤怒的资格。如果在参与这些电影之前，自己还能站在无辜的立场上指责何时，可如今他也有同样的罪恶感，他不止对同性产生了欲望，更是想挤入何时与叶深的关系。

只是事到临头，何时的吻贴上来的时候，他仍然不能接受现实——他骨子里依然认为自己跟何时不是一类人。

那个吻还在持续，并且越来越深，越来越向下。

殷于野的眼睛依旧被蒙着，他看不见何时的表情，只感到那种痒渐渐覆盖了他的身体。那种感觉和戏里叶深的吻不同，没那么温存，也没那么冷淡，反而像火一样，是热烈的，甚至有些暴虐，使他有种即将被吞噬的恐慌。

“何时……”越急越解不开绳索，殷于野的声音染上一丝无助，话音未落，就感到最要命的地方被吸进一个温暖湿润的世界——

何时突然把他含入口中。

尽管心中有一万个震惊和愤怒，却由于看不到那个极富冲击力的画面，而只能通过身体来感受，他发现那种触感却和以往的感觉毫无区别——无论是哪个前女友，甚至无论是男是女，被用口舌招待的感觉总是一样的。

何时舔得很仔细，那种细致的快感很快让他忘记挣扎，被绑住的脚腕轻轻颤动着，脚趾蜷起又舒张。殷于野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快屈从于欲望，羞耻与快感交织，使他几乎要感谢那条绑住他双眼的丝带。

可它却被残忍地解开，何时强迫他面对自己，殷于野眼看着他跪在自己双腿之间，深深吞入的过程，看着自己在他口中膨胀，跳动，欲火焚身。

他还会逼他回答：“舒服吗？”

最可怕的是，殷于野的意志力只能支撑他摇头，就被快感烧昏了头脑，哼出声来。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享受何时的侍奉，殷于野双眼迷离，情欲的海浪冲刷着他的身体，让他随着何时的吞吐摆动。

高潮忽然降临了。

积蓄已久的欲望一波一波地释放，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感到自己的的灵魂都要脱离肉体，在半空中盘旋，许久才恍惚落地。

只见何时嘴角溢着精液，脸色酡红，空气里弥漫着那股荒淫的味道。殷于野手上一轻，这才意识到，绳子早已被他挣开，那种紧紧的绑缚感来自自己，是他一直死死扯着绳子，不曾松手。

他当然知道，没人经得起考验。

叶深也怀疑自己是否选错了方式，是否一定要用这种最戏剧性的方式去碰撞人性，不惜卷入他人，又或者是他对何时的期望是种苛求。

但他面前始终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刀锋，每次尝试翻越，都会被劈成两半，一半活不到未来，一半死在过去，他在刀刃上努力保持平衡，尽管看上去像一种优雅的舞蹈。

这场游戏已经持续了太多年，在自己彻底被刀刃割裂之前，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只准备了一只戒指，也许潜意识里，就不认为自己能得到同等的回报，整件事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种决裂的仪式。人近中年，已经玩不动那些激情的游戏，不如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你当然可以不需要任何仪式感地活着。可问题是，你如何对抗虚无和荒谬？如何说服自己去接受无头无尾，没有希望，日复一日的荒唐？又如何接受这个混乱又无序的世界，带给你的各种无法预知，也无法理解的事件？

那年酒后，他对殷于野提到仪式与意义，此刻他也需要一个仪式，或一个理由，告别这种荒唐无望的生活，也告别那些幽暗的往事。可事与愿违，那些人和事件的残像仍然回荡在他脑中，无法挥散，甚至开始共振，从他的睡眠，渐渐侵蚀到白昼。

汽车撞到隔离带那一刻，叶深笑了，忽然感觉有点累：

“就这样吧。”

“一把刀的锋刃很不容易越过，因此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困难的。——《奥义书》”来自毛姆的《刀锋》。“刀尖上的舞蹈”出自茨维塔耶娃同名散文集——————所以两位小朋友，别再让叶老师假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