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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叶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那味道有点像嘴里的苹果——当年下来的新苹果，酸和甜都是淡的，带着一股陈苹果没有的清新。

那两人一直呆到叶深睡下，才悄声步出病房。殷于野在前面走，何时就跟在后面，一直走到医院大门口。

殷于野停下来，掏出一盒烟，叼着一根正要找打火机，一簇不大不小的火苗就凑过来。他盯着何时有点愣，后者笑了：“快点，烫手。”

他匆匆吸了一口，一星火花亮了又灭，何时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怎么抽上烟了？”殷于野皱着眉头。

何时吐了一口烟：“我还想问你呢。”

结果他们谁也没回答，保安嫌他们挡住机动车道，把他们轰到人行道上。

晚风有点凉，何时打了个喷嚏，有些狼狈。殷于野看着他那身过于单薄的夏衣，把外套扒下来披在他身上。

那点体温和味道，足以唤回何时心中的绮念，但他只是裹紧了外套，长叹一口气：“我以为你再也不搭理我了。”

殷于野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只要你不惦记我，什么都好说。”

何时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也惦记叶深吗？”

“两回事，有你这样的吗？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何时笑得烟都不想抽，他发现殷于野变得比之前有趣多了，他磕了磕烟灰，又抽了一口：“否则呢？我跟八点档似的跟你抢男人？还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没我什么事儿——”他戳着自己胸口，“殷于野，你怎么不拿你那破刀扎死我？”

殷于野被他噎得无话可说，狠狠地嘬着烟屁股。

何时也抽完了自己的烟，望着被灯火映成紫色的夜空，一时无语。

“我送你回去吧。”殷于野把烟头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何时默默跟在后面，走到停车场才发现殷于野的车是辆橘红色的路虎，他惊讶地打量一番：“你混得这么好？”

殷于野摇头：“我爸的，老爷子听说我跟着地理杂志混，一高兴把座驾借给我了。”

何时爬上车，殷老爷子的路虎比叶深那辆北京40视野更好，也宽敞得多，不由感慨：“你爸对你不错。”

殷于野把车倒出车位，目视前方：“他说只要我不去演戏，怎么着都行。”

何时扣上安全带，不再说话。

殷于野直接把他拉到住处，没有下车，何时也没把外套还给他。他跳下车，绕到驾驶室一侧，拉开车门：

“过两天我还得去外地，你能照顾叶深吗？”

“没问题。”

“他写了个新剧本，我感觉不大对，但我来不及研究了。”何时摘下叶深家的钥匙递给他，“他在吃药。”

“什么药？”

“你自己去看。”

何时突然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殷于野。

后者到底还是从车上下来了：“你还有事吗？”

何时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僵硬，又叹了口气：“没事，就是太想你了。”

殷于野抬起一只手，犹豫着圈住何时，在他背上拍了拍：“嗯。”

嗯，我也爱小津安二郎，章节标题来自《秋刀鱼之味》。聊天那一段拍出来，应该也是小津式的低机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