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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重山搬好马凳,抬着小臂让楚召淮搭着缓慢走下马车。
姬翊下意识也要扶着蹦下去,殷重山已撤回手,步步紧跟楚召淮。
姬翊:“……”
凭什么啊?
镇远侯府的牌匾已被摘下,只有「楚府」二字悬挂门上,门庭也比往日冷清许多。
殷重山快步上前,重重拍向楚府的门。
门房打开门,瞧见外面黑压压的人吓了一跳:“大公子?”
“什么大公子?”殷重山冷淡道,“璟王妃何等尊贵的身份,早不是小小尚书府的公子,开门。”
门房忙要拦,殷重山已推开门,恭敬将楚召淮迎进去。
众人来者不善,门房冷汗直冒,赶紧跑着去寻楚荆。
楚召淮很少在楚府这般威风,上次还是仗着姬恂的势,他跟着殷重山缓步走进熟悉的前院,却并没有过多情绪。
他只是在思考,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梁枋说的对,楚荆必然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拿走所有东西,或许还会用白夫人遗物拿捏他。
只要拿到最重要的东西,其余的不要也罢。
楚召淮正想着,就听得噔噔噔有人快步而来。
楚府护院各个持着兵刃乌泱泱而来。
楚荆沉着脸越过人群走上前,瞧见为首的楚召淮,冷冷道:“楚召淮,你翅膀硬了,从哪儿学来的大逆不道,竟敢带人打上自己家?你的脸面、楚府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姬翊一听这人还敢倒打一耙,乐了:“哎呦,镇远侯好大的官威啊……哦不对,如今该称你为楚大人了,你苛待亡妻之子,逼迫召淮替嫁之事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啊,现在倒记得要脸面了?之前做出这腌臜事时怎么不记得要脸呢?”
楚荆:“你——!”
楚召淮早已习惯楚荆上来先倒打一耙再将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他头上的做派,眉眼没什么波澜,淡淡开口:“父亲,年前您让管家去王府送来遗物单子,说要将遗物悉数给我,只是那时我突然有事一直拖到如今,今日亲自上门,请您兑换承诺。”
楚荆视线落在楚召淮还缠着白纱的右手,脸色一变。
就因上次的劫持,楚召淮只伤了两根手指,姬恂那疯子却硬生生断了楚召江食指和中指,让他再也无缘仕途。
姬恂明显对楚召淮上了心,若再为难他,楚召江不知要被如何对待。
遗物可以给,可却也不能让他轻而易举得到。
楚荆闭了闭眼,头回有种打碎牙齿和血吞的耻辱,他冷声道:“你娘的遗物自然要给你,只是这段时日有两个江洋大盗混入京城……”
楚召淮眼皮一跳,突然截断他的话:“你莫要说我娘的信被盗贼盗走了?”
楚荆看他变了脸色,终于有种报复的快意:“王妃聪敏,你娘的遗物里只有这一样遗失,此事早已禀报兵马司。”
楚召淮挑眉:“盗贼只会偷窃值钱物件,怎会无缘无故盗不值钱的书信?”
楚荆冷淡道:“事实的确如此,为父又不是盗贼,自然不知晓他们心中如何想的,要不王妃带着人搜查一下楚府?”
姬翊这暴脾气听得心头火起:“若说楚大人见钱眼开,将我们王妃的金银玉器贪掉,本世子还敬你是个聪明人,但你贪个书信有什么用?怎么,百年后没纸钱烧,提前给自己预备着啊?”
楚荆:“……”
楚荆强忍怒意,冷漠看向楚召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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