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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可以无视其他人,但他没法无视段智兴。不提武功高低,不论身份地位。只说两人多年交情,黄药师也不能对段智兴视而不见。
黄药师回头客气道:“段兄有何见教?”
段智兴礼貌地说道:“今日是舍侄娶亲之日,药兄若是有事与新娘子商议,可等行礼之后再议不迟。”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来搅局的,说是商议不过是为了顾全双方面子。
但黄药师却不领情,说道:“不必行礼了,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人群中有个老者看不下去,当先站了起来:“就算你武功高强,也管不着人家成亲拜堂。阁下即便不拘礼法,这样拉着新娘子不让拜堂,是否也太不讲道理了些?”
黄药师也不动怒,斜瞟了那老者一眼,说道:“我是她师父,她父母既然不在此间,她的婚事该当由我来做主。我没答应过这门亲事,既无父母之命,这桩婚事就做不得数,又何必再行礼拜堂?”
我心中暗骂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包办婚姻制度,让他搅局都能搅得这么理直气壮。
那老者闻言顿时熄了火,我听到人群中小声议论:
“结亲之前怎么都不知会新娘的长辈?”
“他摆明了不同意啊,换作是你你要知会他吗?”
“这新郎的品貌家世都无可挑剔,他为什么不同意啊?”
“是不是彩礼没给够啊?”
“胡说什么呢?人家皇亲国戚,还能缺了那点钱。这明显是新娘的伯父收了彩礼,他这当师父的没收到,所以才来闹事嘛。”
“那怎么婚前不跟新郎商量,却要等人家行礼时跑来闹事。”
“刚刚不是说了吗,人家新人就没知会他。”
……
段智兴听黄药师这么一说,释然一笑说道:“原来药兄是担心我们在礼数上亏待了新娘子。药兄放心,新娘子的伯父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是有父母之命的。”
我心说你个小天真,他名为‘东邪’,会在意个屁的礼数,他就是为搅局找个借口而已。
黄药师转头看了伯父一眼,忽而飞出一粒石弹。梅若华那混蛋伯父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石弹便穿脑而过,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这石弹发得猝不及防,我和段智兴就算想救也来不及。眼看着鲜血自额头流出,染红了地面,映着四周满目的红色,望来异常刺目。
黄药师看了尸体一眼,笑着说道:“现在没有伯父了,她的婚事便该由我来做主。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必再行礼了。”
他这一下忽施杀手,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满堂宾客议论的声音更加嘈杂。
“这‘东邪’武功果然深不可测,仅凭一粒石头就把人杀了。”
“石头杀人是重点吗?人家结婚,他却跑到婚礼上来杀人,就算不同意徒弟的婚事,也不该这样啊。”
“你瞧他看新娘子那眼神,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呀。”
“他这师父是不是冒充的?”
“段皇爷跟他认识,若是冒充的应该会揭穿吧。”
……
黄药师仿佛没听到人群中的议论,也不再把段智兴当一回事,他甚至都不跟段智兴说一声‘告辞’。拉着我便要往外走去,我拼命挣脱他的手却仍是无济于事。
段智兴就算是再好的脾气,到了这时也不可能再忍下去了。
“站住。”段智兴喊道。
“药兄即便不同意这门亲事,尽可以慢慢商议。如今在婚礼上公然杀人,是不把段某放在眼中吗?”
黄药师解下腰间玉箫,我眼见他这是不想再废话,打算直接动手的意思?
若是他真的要打,这宴席上可没一个人能打得过他。
我不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稍一思索,当即运指往他腰间点去。
黄药师没想到我会忽然对他动手,点了他的穴道,他满脸惊愕又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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