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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料之外的交锋（第1页）

博士吐露之言，字里行间隐匿着几分蓄意误导的含糊暧昧，仿佛每个音节都裹着精心调配的毒素。

魔人这类存在——由恶魔血肉与人类残骸嫁接而成的禁忌果实，本不该对言语刺激产生如此鲜活的悸动。然而当科斯莫眼底的猩红愈发艳丽时，虚空中传来书页急速翻动的沙沙声，宛若某种多足生物成群地爬过。

“宇宙之魔人”科斯莫似乎真的愤怒了。

一阵无色的涟漪以粉发的魔人少女为中心，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地扩散开来。这波纹仿若来自无尽黑暗的外层空间，轻柔却又带着空洞的灵性。

“哎呀~真的生气了么？别吧~~”

博士嘴角勾起一抹看似轻佻却又透着几分诡异莫测的弧度，漫不经心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那模样仿佛全然置身事外，对眼前缓缓拉开的“帷幕”毫无察觉，又或者，它本就期待着这一切的发生。

（系统提示：科斯莫为您提供稳定点数2点）

——哎呀……姑且当作正餐之后的小蛋糕，倒也不错~

博士抽空斜睨了一眼自己的“稳定度系统”，令人惊喜的是，“宇宙的魔人”科斯莫似乎是能够提供稳定度的个体。

仔细分析过往积累的数据便能发现，不同智慧生命所给予的“稳定点数”，其间差距较大。对于那些颇具天赋的个体，博士倒也乐意稍微施予一点与众不同的优待，就如同在荒芜沙漠中，给那几株顽强生长的奇花异草，额外浇灌些许珍贵的水源一般。

就在博士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异变在寂静中绽放。

随着科斯莫的指尖拨动变得稀薄的维度薄膜，空间泛起的褶皱在她裙摆下悸动，一瞬间原本客厅的空间似乎被拉升了数千倍，朦胧的灰雾中，宛若高塔的巨大书架从不稳定的时空波动中缓缓升起，烫金的书脊如同苏醒的蜈蚣足肢般相互啮合，须臾间构筑起跨越维度的圣殿。

博士站在《泛宇宙编年史》铺就的星毯上，仰头望向由《恶魔图鉴》砌成的拱顶——每块“砖石”都在渗出靛蓝色记忆浆液，那些禁忌文字正以尺蠖进食的韵律蠕动。

“宇宙之魔人”的权柄，“全知圣殿”呈现在眼前。

“宇宙中存在的一切真实……尽在于此……”

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就像是很久没有开口正常说话，因此不太适应自己的声带。

科斯莫站在悬浮于半空的平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博士。

“那还真是了不起的收藏呢~这个世界的恶魔权柄尽是些有意思的小玩意……”

博士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它轻动鼻翼，似乎在品味领域中异样的氛围。

“霉味里混着被遗忘纪元的骨粉味呢，不过啊，我们得快一点，我上午9点还有一场比较重要的会晤~还请谅解……“

它的手指轻轻将黑色卷发撩至耳后，随即食指轻轻点自己的太阳穴。

【观测锁链.铁棘圣歌】

下一刻暗色神经网络突兀地蔓延开来，它们宛如影子一般伏行扩散，时而在观测者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闪而逝的影子，时而又彻底消弭于视野盲区之中。

咔嚓……

咔嚓……

一个个巨大的书架像是受到了无形巨力碾压般发出濒死哀鸣，皮革封面上蚀刻出蜂窝状孔洞，每个孔眼都在渗出混着脑灰质的泪滴。

“让我找找看...这里是否存在‘我’的词条？”

科斯莫的瞳孔微微颤抖，正如博士所言，“全知”的恶魔权柄令其被动地记录了一些关于“它”的情报，不过那与其说是“记录”不如说是“污染”，从“它”出现在书库中的第一秒开始，就宛若活动的蛆虫啃食腐肉一般侵吞着一切并非源自于“它”的记录，无法解析无法拆解，遭到其啃食的宝贵典籍只会留下通篇宛若血肉蠕动般的墨迹以及意味不明的癫狂符号。

唯有将其相关的记录隔离到书库最深处，方能获得短暂的喘息之机。

“你太危险了………”

科斯莫眼中的动摇转化为坚定，下一刻还未被无形神经网络侵染的书架如同多米诺骨牌倾覆，海量“信息”被榨取出来，凝成可怖的“情报剧毒”灌入博士七窍，霎时间它那颗有着精致面容的头颅像琉璃器皿般炸裂，飞溅的结晶状残片却在空中凝结成齿轮，下颌骨碎片叮叮当当坠入裂开的地板深处。

【锈蚀神谕.齿轮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