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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第2页）

“你说什么？”江衔月掐了他一把，只是没什么力气，反被钟五捉住了手。

“你想知道？你再叫我一声，我就告诉你。”

江衔月心中难受，她既怕钟五长得太好被人勾搭着去过不三不四的地方，又气他不正经，总爱调笑她，还担心因之前刘氏的事被他看轻了，一时间百感交集，刚止住的泪不由又落了下来。

她怕被他瞧见，赶忙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钟五失笑，揽着她的肩膀哄道：“好月儿，我清不清白，你还不清楚？”

见她不理，又抬起身子去看她的脸，见她满脸是泪，不由有些着急，慌忙给她擦泪。

“月儿，你别生气。我，我不是有意轻薄你。我那样对你，是因为看到你，我就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心里是敬重你的。在你之前，我也从不认识什么人，你是我头一个见到的女人，我就喜欢上了。我想和你做亲密无间的夫妻，所以从不和你藏着掖着，我是想着，要是在你跟前我还端着，那我们还怎么过日子。月儿，我怜你爱你，不想让你受委屈，更不想让你生气，你要是不喜欢那样，就跟我说，我以后再不如此了。”

江衔月听他说话颠三倒四，又想起新婚之夜他也确实温柔青涩，自己好像的确不该怀疑他，便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道：“什么头一个见到的女人，你原来没见过女人不成？”

“那怎么一样，那些不是奶奶，就是伯母婶子，再不然就是嫂子，我敬着她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去看她们。我没见到你，心里除了孝义，就只有银子，我见到你，心里就只有你了。”

江衔月破涕为笑，侧过脸看他，“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钱串子。”

她见钟五起身，要掀了帘子出去，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都这会儿了，你干什么去？”

钟五看她犹带泪痕的脸，挑眉道：“我总得跟你证明我的清白。”不然她这金豆豆要是掉一夜，把他冲跑了可如何是好。

江衔月又气又好笑，这种东西怎么证明。

她知道很多故事，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起疑，女子即便证据确凿尚且证明不了，更何况连证据都留不下的男人呢，不由有些后悔。

又看他不顾面子真要找出什么东西来证明，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愧疚，只得坐在床头，掀了帘子一角巴望着，看他要怎么证明。

钟五在屋子里翻了翻，才在床底下不知道哪里鼓捣出一个蓝布包来，又进了帐子。

江衔月接过去，“才说不跟我藏着掖着，这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他们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几乎把屋子都倒腾了一遍，都没发现这个布包，可见他藏得多严实。

“你自己看。”钟五说着，帮她打开布包，露出里面一本封面上没有名字的书来。

江衔月翻开一看，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自己愧疚个什么劲儿，什么不顾面子，他在屋里从来就没脸没皮。

钟五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怕她身子没长成就怀了孩子，对身体不好，所以一直都很克制。没想到她不领情不说，还怀疑他，他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收点利息。

江衔月的问题却还没有问完，她拦着他的手，正色道：“五郎，你不喜欢孩子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闹别扭？钟五失笑。

“大夫说，女子太早生育对身体不好，孩子也容易不康泰，咱们等你再大一点再说吧。要是你着急，就好好吃饭歇息，好好将养身子，到时候你想怎样，我都由着你。”

“谁着急了？”江衔月面色赧然，“那你之前都不跟我说……”

“我要是早说了，你还会换这一身衣裳吗？”

钟五摸出那粉白轻盈的一团，往她身上撩去，“孩子现在还不能要，但是有些事还是可以做的，月儿，你帮帮我……”

一室旖旎。

这场微不足道的小误会，并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江衔月到底理亏，很是做低伏小了一番。

钟五却一点也不介意。

媳妇儿会吃醋是好事啊，虽然吃的是飞醋，但不在乎又怎么会吃醋呢，更何况这种能自证清白的机会也不是常有的。

他心中思绪已经飘远，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唰唰唰地掰着笋子，一口气将这一片竹林的笋子都收拾完了才停下。看样子，得有两大箩筐。

他又捡了一根粗树干，做了个简易的扁担，才挑着箩筐下山去了。

今天稍微晚些，到了家，天已经是傍晚。

他要陪着江衔月回娘家的事已经提前跟爹娘说过了，只是从这里到江家坳怎么也得小一个时辰工夫，看他媳妇儿那一双脚就不像是能走远路的人，所以又让江衔月给他抓了一把饴糖，用油纸包了，拿着去林婶子家借牛车。

林婶子因着上次收了他的鸡蛋，牛车前脚被拉走后脚又被送回来，正有些不好意思，见他来借，便二话不说让他明早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