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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三殿下也真是的,寒冬腊月的竟然让您在风口底下站了这许久,您才养好伤,这要冻出好歹,我……”
空青撑着伞,主仆两人走在细长的小巷中,往前拐进右边的小巷口,便是通往积文巷的小道,空青边走边嘀咕,海毓似笑非笑,随口问道:“你打算如何呢?”
空青一张脸皱巴巴,又气又恼,“公子!您还有心思说笑呢!今儿三殿下在席面上这样羞辱您,咱们海家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让人这样羞辱!”
“海家怎么了?海家就该高人一等?”
“公子!您知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空青打小便生活在海府,望都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并非全然不知,今日琼花林宴会赵楹故意不给海毓台阶下,既然空青都看出来了,宴席上的那些人精自然比空青看的还要清楚,足以见今日海毓丢了多大的面子。
“今日之事……”海毓顿了顿,“就当过去了,同我说一说便罢,回府切勿多言。”
空青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半晌后忍不住说道:“公子,我瞧着这也瞒不了老爷,三殿下当众给您没脸,望都那些人见风使舵,少不得有人为了巴结三殿下到您面前来作怪……”
“三殿下他……”海毓欲言又止。
空青仰头盯着自家公子,就见公子眼底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无奈与纵容,空青摸不着头脑,在心里默默想着,公子自从去了一趟湖州回来,总是奇奇怪怪的呢。
海毓笑完摇了摇头,径直走向积文巷最隐蔽的一处酒馆。
酒馆外头栽了几株松柏,苍翠长青的松柏上落着不化的积雪,海毓从空青手中接过伞,在门口站定,朝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吧,我在这儿坐会。”
“公子,外头挂着风雪,我陪着您吧。”
“不用。”
空青见海毓态度坚决,遂顶着风雪离开了。
海毓将伞放在酒馆门口,站在门前脱了鞋,四四方方的小酒馆静谧冷清,海毓走进后随手将挂在门口的牌子换成了‘掌柜不在,已外出’。
人才在门口站定,一双温热的臂弯便从海毓的腰上揽了过来。
“耽搁我做生意?”
“一日能卖几坛酒,我赔你。”
“不要你赔,”赵楹拢着海毓冷冰冰的双手,轻声细语:“要你陪。”
“本公子贵得很,一壶酒可不够。”
赵楹将手贴在了海毓的脖颈上,顺势捏了捏他脖颈上的软肉,“冷酒下肚,身体可无恙?”
“我是泥人么?”海毓牵着赵楹走进内室。
内室是一间清雅的茶室,海毓脱下大氅,盘腿坐在小案几的一边,对面明明放了跪坐的软垫,赵楹偏偏要挤在海毓边上,双手贴在海毓的小腹上,上下摩挲还嫌不够,顺手用力,一把将海毓抱在了腿上。
“哎你!”
海毓一声低呼。
“别吵。”
海毓笑容无奈,垂着脑袋,安静地坐在赵楹腿上。
“你这是心疼我了?”海毓语气戏谑。
赵楹眸光沉沉,盯着海毓时那一双黢黑的双眼好似无尽的长夜,大有一副要将海毓活生生吞噬进去的可怖。
“雁之,湖州你已尽力,望都人人都想将你踩在脚下,我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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