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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京了,薛母忙着安置家事、收拾行李。
上京后要拜访亲戚,准备礼品也是个问题。轻不得重不得,还要顾虑每个人的喜好,想要处处体贴、处处周全,真不是一见简单的事。
薛虯见薛母发愁,便道:“亲戚来往,贺礼只是心意,母亲按照常例便是了,何必如此为难?”
“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子骨肉,哪有敷衍的道理?况且这次我们亲自登门,礼节该格外重一些。”薛母嗔怪道。
薛虯:“那便在常例上加两三成吧。”
“你这孩子!”薛母有些无奈,“你这么办,旁人自然挑不出错处,却也不会因此与我们多亲近几分。只是多花一点心思,便能叫人念我们的好,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不想母亲劳累罢了。”
薛母不以为意:“这算什么劳累?我们进京后还需要亲戚们照顾,礼数到了日后也好开口。母亲帮不上你和宝钗别的,只能在这些小事上费些心思了。”
薛虯便没话说了。
虽然他自信不需要贾、王两家帮助,但薛母的顾虑也有道理,不论两家未来如何,现在还是有一点能量的。更重要的是,薛母在做这些的时候状态很不一样,显然能帮上儿女的忙叫她十分高兴。
既然如此,便由着她去吧。
但也不能一味只替旁人着想,王家尚还好些,贾家却是人人都长着一双势利眼的,对他们太好,只怕他们还以为薛家在讨好他们,反倒要低看薛家。
薛虯:“咱们的行李是否太过精简了?”
“的确精简了些,我想着路途不便,能不带的就不带了,左右京都那边一应物什都不缺,便是少了什么,现打发人去买就是了。”
“母亲说的是,不过日常惯用的东西、近身伺候的下人还是得带着,这些都是用惯了的,一时离了不适应。”
薛母有些犹豫:“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薛虯含笑道:“母亲安心便是,我让底下腾出一条大船送我们上京,尽够用的。”
薛母这才应下了。
薛虯:“旁的也就罢了,母亲和妹妹这一年打扮太素净了些,该多制几套鲜亮些衣裳首饰,到了京都也好见亲戚。”
衣裳首饰倒也罢了,薛父是二月去的,如今已是正月,等他们到京都时也该春暖花开了,过了头一年孝期,可以穿得鲜亮一些。
只是薛母原本想着,到了京都不认识几个人,不外是王家、贾家这些相熟的亲戚来往走动,特特赶制新衣裳新头面,显得他们多么轻狂似的。
但薛虯都这么说了,再者……薛母想着自己也就罢了,宝钗却还是个未至豆蔻的女孩儿家,合该好好打扮打扮,稍作犹豫便答应了,使人去请裁缝来。
没多少日子就要出发了,但是薛家不缺钱,自然也不用担心衣裳赶制不出来。首饰更不用担心了,眼下金陵乃至江南最火的首饰就在她们家银楼,旁人买不到,她们却是想要就有的。再派人去其他银楼看看,有好的买回来便是了。
一时裁缝来了,给薛母量了尺寸。薛虯又交代她们用最好的料子、做最新的款式,价钱都不在话下。
将欢天喜地的裁缝送出门,薛母才诧异地看薛虯一眼:“你向来不爱管这些小事,今日倒格外用心。”
薛虯笑而不语。
他不愿母亲妹妹被人看低,尤其是贾家那起子小人。既然长的都是势利眼,那便用富贵震慑住他们。好叫他们知道,薛家的太太和姑娘都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尊贵人,便是给他们准备了厚礼,也是因为没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并没有讨好他们的意思,不是他们能轻慢的。
至于会不会因此牵扯出什么麻烦?自然有薛虯解决,总不叫她们受委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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