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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忘情水（第1页）

嘉庆在紫禁城里为齐寡妇造反的事，可谓焦急万分，寝食不安，可是他的将军们，借口剿匪的事，动不动就请求调拨军饷，得了军饷之后，不是积极与齐寡妇正面作战，而且想办法怎么才躲开白莲的来路。

他们绞尽脑汁，巧立名目克扣军饷，大米里加沙子，白面里掺泥土，菜籽油里加桐油，从上到下，从将军到百长，层层盘剥下来，士兵那是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手里根本拿不到钱。

就是迫不得已分下一点银子来，也被下级军官找借口，或敲诈、或明夺，更有甚者，下了套，聚众赌一会，士兵口袋里空空如也，倒反亏欠军官的银子了。

整个栾川县城，大街小巷的赌场和花楼，如是雨后春笋冒了出来，但仍然人满为患，简直成了大清一道稀罕的景色。

那些军官见了栾川八大碗，垂涎欲滴之余，又带来满清八大碗，比如雪菜炒小豆腐、卤虾豆腐蛋、扒猪手、灼田鸡、小鸡珍蘑粉、年猪烩菜、御府椿鱼、阿玛尊肉等，一时间，栾川县城几乎天天有百桌大宴。

临近县城的土豪劣绅，流氓地痞，甚至文人雅士，都往栾川这里赶，一是赌钱，二是逛窑子，三是品尝满清八大碗。一时间，那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人都来，街道上，熙熙攘攘，肩连着肩，挥汗如雨。

不是说白莲来了吗？朝廷兵马云集，白莲虽还不知藏身何处，但是姚之富的几万人马已到栾川，那是铁打的消息，眼看就要杀得天昏地暗了，而这些人还要到栾川来看热闹？

其实，老百姓都知道，白莲来的再多，她不会骚扰老百姓；而官兵到了栾川，本来要保护一方平安，老百姓哪里怕他？这也算是当时大清嘉庆年间的一大怪事吧！历朝历代的起义军一进城，或说要攻城，老百姓哪一次不是拖儿带女，四处逃窜的？

这就是白莲的好，就是齐寡妇的英明所在。

张朋良的快骑把周围四个县城都跑遍，还是没有发现白莲的影子，抓那些老百姓来拷打，也问不出个子午卯酉来，这日里他焚香烧纸燃烛，把白儿勾来，两人缠绵之后，问她道：“白儿有遁形之法！可知道你们教师现在藏身何处？”

白儿道：“快别提了，自与将军私会之后，哪敢再回军营？听草儿说了，王教师已经知道了我和草儿与张将军的秘事，正派人到处打听我们的行踪。我和草儿没有办法，只好隐居在熊耳山上。”

“在那熊耳山的山洞里，吃不敢冒烟，饮不敢斯醉，就是下到沟渠里洗身子，却是心惊胆战，害怕被王教师派出的探子捉去。这天又热了，平白无辜就会冒汗，刚刚洗过身子，才不过一会，又是脏巴拉斯，弄得心中别扭不得。”

“光顾着别扭了，哪里还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张朋良搂着她，把鼻子拱进胸沟里臭了臭，道：“臭是不臭了，只是味道变了的。”白儿手臂把他的头搂在怀里，道：“你的胡子好生扎人！”

又道：“什么味道变了？”

张朋良在她胸里一边啃一边咕噜道：“还记得当初白儿在我窗口看着我笑时，那时候我被勾了魂儿的，只是觉得一股奇香无比的莲花，把人馨得成了神仙。之后，与白儿肌肤相亲，觉得整个人如被莲花包围了。”

白儿问：“那么此时呢？”

张朋良道：“此时白儿身上的香味更令人迷恋，呵！这茉莉花香像要把人送入天堂一般。”两个人热血沸腾起来，又是头足颠倒，翻江倒海。

那白儿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道：“我们这些卑女算得了什么？你没闻到王教师身上的香味，那才是仙子也逊她三分！”

“怎个说？”

白儿道：“王教师身上的香味，就是十里之外的蝴蝶，闻到她的香味，也会翩翩起舞，纷纷飞到她的身边来。她有一个外号叫‘蝴蝶夫人’，难道张将军不知道？”

张朋闻说，怔道：“天下居然有这等奇事？如果她到哪里，蝴蝶都会翩翩起舞飞着跟她？”

“也不是啦！如果是这样，白莲军队到哪里，蝴蝶就漫天飞舞，岂不是暴露了目标，让朝廷旗兵只要循蝴蝶而去，王教师还会活到现在？”

“这又是怎么说？”

白儿道：“她若是招蝴蝶来，便在身上涂沫百花香水，如是不涂沫时，蝴蝶也不会来了，因为王教师有这奇特之法，所以做为女人，谁都喜欢她，更何况男人？”

张朋良便想，多日来，自己在周围县城出走，东游西逛，总是不见齐寡妇人影，原来她还有这么一手，等我把这事告知了巡抚景安，想这春天刚过，天暖花开，蝴蝶也多，这女人都爱看那众多蝴蝶飞舞，眼花缭乱的样子，不愁不知她在哪里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