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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殷于野注意到，叶深反复翻看的几张照片，是关于一个废弃的公园。

小城市象征性的低矮的摩天轮，油漆已经剥落，简陋的秋千架已经倒下，歪斜的木马，荒草丛生的火车轨道……那曾经是这座小城的乐土，如今孩子们已经长大，这些简单的娱乐再也不能给他们快乐，大都市的繁华使他们迷醉，那里有永远新鲜的欲望，让他们再也回不去故乡。

叶深的家也曾有过同样的经历，先富起来的南方小城，飞快地拥抱新时代，迫不及待将旧时光扔到身后。那个时代的每个人，都在拼命地追求幸福，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不惜抛下一切。

他被这些照片勾动莫名的情绪，第二天，他让殷于野带他来到这个公园。

那里的风景果然如照片上一样荒凉，风到了这里也变得萧瑟，带着尘土的味道。远处的工地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着，未完成的摩天高楼俯视着他们，这片钢铁废墟上的两个微不足道的人。

叶深和殷于野两个成年人的身体挤在小火车的车厢里，显得有些可笑，三十年前的往事模糊了又清晰，像情绪起伏。

他也给殷于野讲了一些故事。

殷于野无言地听着，忽然想到几年前他听叶深讲课，讲起安哲罗普洛斯和“另一个希腊”。他讲一般人对希腊的印象，是阳光明媚大海湛蓝，安哲罗普洛斯电影里的希腊，却永远充满苦难的历史和灰色的阴霾。

叶深总说自己喜欢阿莫多瓦，热烈的红色，饱满的欲望，讲起来充满激情。可他讲起灰色的安哲罗普洛斯时，又总投入太多情绪，以至于下课时，所有人都陷入那种气氛，走也走不出来。

那天，殷于野也看到了另一个叶深，如同另一个希腊。

“嗳，我们也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书包钱。”叶深笑着跳下小火车。

殷于野还没从那荒凉的情绪里走出来，沉默地跟在后面。

他们当然没能找到一分钱，只带回满身风尘。

那天晚上叶深兴致很高，或许是吐出那些陈年往事后的轻松，又或许是殷于野太过温存，让他忍不住想要和他尝试更多。

“别用手了……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能让我高潮……”

他伏在他腿间，示范那张嘴除了说话之外的妙处，没过多久，殷于野就感觉腰下发软，两条腿不自觉地抖。叶深抬起眼睛，就看到他咬着下唇，把呻吟和喘息都憋在嘴里，从脸到胸口都红成一片。

于是他起身吻他，轻柔地吮吸他被咬得发白的下唇：“怎么总是绷这么紧？”

“我……”殷于野艰难地挤出那几个字，“我不会……”

叶深噗地一声笑趴在他身上，半晌才抬起头：“你又不是处男，怎么可能不会？”他再次向下吻去，“你不会想玩‘老师教你’那套吧？”

“不，”殷于野翻身把他压在下面，急切又慌张地亲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和男的那样过……我是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让你……”

“什么？”叶深笑着，装作听不清。

殷于野的脸已经有点烫人了，他几乎是恼羞成怒地逃开，拆开那盒新买的安全套——在路上，叶深拉着他的手，坦荡地走进成人用品店，还饶有兴致地研究了一番店中的商品。

叶深挑出一只，用包装的尖角轻轻戳他的胸膛：“真要给我？”

殷于野咬牙点头。

叶深却起身，把它们收回盒子，包括手里那一只。

“叶老师？”

“别再把自己当成祭品，虽然……”叶深叹了口气，抱住他，“我曾那样对待过你，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殷于野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蠢，立刻用最湿的吻封住他的嘴，直到他们之间只需要用肢体语言交流。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进叶深的身体，那种光滑细腻的感觉十分陌生，他以为自己会抵触，可除了兴奋和刺激，就再没有其他感觉。他在刚进入的地方逡巡着，迟迟不敢深入，叶深便笑着夹他一下。

殷于野脑子嗡地一声，本能地把整根手指送进去，顿时被温热紧致的感觉包裹，呼吸马上粗重起来。叶深勾住他的脖子吻他，身体动起来，裹住那根手指的软肉也活了，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叶老师……”殷于野喘息着，汗水沿着他的脖子躺下来。

“床上叫老师实在是……嗯，太罪恶了……”

“那该怎么办……”殷于野茫然地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探进第二根手指。同样的感觉再次缠上来，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几乎成了另一种性器，被吸住的部分传来近乎真实的酥痒感。

“疼吗？这里……会舒服吗？”他仍有些难以置信，手指已经把他完全撑开，他不敢想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情景。

叶深只是笑，把他另一只手带到自己身前，那里硬挺着，跳动着，回答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