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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问题你想到答案了吗。”我想了想,说:“我是您助理的弟弟。”江既笑了一声,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是被我气笑的。他躺在床上,朝我挥了下手:“过来,陪我睡一会。”我慢慢走过去,在他的身边躺下。刚才路上光顾着看风景,现在我才注意到江既的面色有些许疲倦,下巴处已经冒出来了点点胡茬。我钻进被窝,仰头看已经闭上眼睛的江既,问:“你多久没睡觉了?”“没多久。”我把手搭在江既的腰上,小声说:“不是说睡帐篷吗?”“骗你的,你还真信了。”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下巴靠在我的肩窝,回完我的话后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房间的门窗关得紧,屋里烧着地暖,呼啸的风声和凛冽的寒气都被隔在窗外。江既呼出的热气浅浅打在我的脖颈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松树香,还混着江既身上几乎闻不到的烟草味。我本来是不困的,但现在躺在江既的怀里,我也不由得生出一点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你俩在一起了啊我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风还刮着,不过雪停了。江既大概许久没好好休息过了,抱着我睡得很沉。我抬头细细地看了一遍他的眉眼,然后放轻动作出了被窝,凭着记忆往楼下走,想说一声我们晚点再吃饭。江既看起来很累,我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只是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处,从楼下迎面走来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是你?”叶昭扬的语气听起来比我还意外,他侧头往我身后紧闭的房间看去,随后露出了然的表情,“江既把你带来了啊。”我点头,疑惑地看着叶昭扬:“你……”“我来看看我姨妈,哦,就是江既的舅妈。”叶昭扬走上最后一个台阶,又看了眼江既的房间,放低了声音,“还在睡啊?”“嗯,他这两天好像很忙,没怎么休息。”走廊比较窄,我往旁边退了一步,好给叶昭扬让个路。叶昭扬从我身边走过,突然停了下来,问:“你俩现在什么关系?”他问得太突然,我怔了下,张了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昭扬盯了我一会儿,露出他让人熟悉的轻佻的笑:“诶,你想不想跟我聊一聊?”他笑得有些殷勤,我生出了一点警惕,又后退了一步,说:“聊什么?”“我和你还能聊什么,聊江既呗。”叶昭扬朝走廊尽头的转角指了指,说:“那有个很大的窗户,风景挺好看的,要不要去看看?”
说不上什么原因,我抬脚跟上了叶昭扬。走廊尽头转个弯,是个半面墙高的窗户,窗帘拉开着,前面还摆着一个天文望远镜,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果然如叶昭扬所说,这里的风景很好看,窗户对着一片广阔的雪地,稀稀落落地栽着几颗松树,再往远处就是几座连绵的山。“你俩在一起了啊。”叶昭扬靠着窗台,打量我。“不知道,”我想了下,“应该吧。”“上一次不是还跟我说不喜欢吗,骗我的啊。你俩真是一个样子,一个人说谎话,另一个人打死不说一个字。”我看着外面的雪地,还没回答叶昭扬就自己说了下去。“我和江既算是从小认识?一起长大?”叶昭扬说到这里自己笑了一声,“不过他家教严,从小没什么自己的时间,他是大家公认的天之骄子,十几岁的时候就拉资自己创业,而我只会把家里的酒店搞倒闭,你说这对比气不气人吧。”我安静地听着,如实接道:“是有点。”“我之前觉得江既这么厉害,应该跟他爸离不开关系。他爸挺可怕的,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有点怵。”他换了个方向,跟我一起看向外面。“小时候我爸带着我去看望江老爷子,远远看见江既他爸给了江既一样东西,手里提着一只山里的野兔子,对着江既说了几句话,然后‘砰’的一声响,兔子死了,我才意识到江既手里拿的是一把枪。”我不明白叶昭扬为什么突然和我聊起这些事,他看起来有些烦躁,点了根烟抽起来:“我们这种家庭里的孩子,总不免要学点防身的,学枪也算正常,前几年我遇见过一起绑架案,也多亏江既会枪,救了我一命。那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最近知道了一点事,怎么想也不得劲。”我心里轻轻动了一下,总算偏头看了叶昭扬一眼。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我虽然看不惯江既身上那股劲,但十多年过去了关系一直不错。可是前些年的时候他突然对我冷了脸,我当时也是憋着气,几年没有再跟他联系,也就今年年初的时候重新联系上。”“这样么,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我轻声说了一句,算作回应,脑中的思绪却不免随着叶昭扬的话发散。叶昭扬说的这些,好像和江既与我谈起的那些事慢慢地对上时间线了。叶昭扬微微眯起了眼睛,说:“你跟在江既身边长大,应该见过秦木寒?我们三是大学同学,他俩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秦木寒是爱得不行,江既的话……不能说爱,好像也不能说喜欢,只是有点情愫吧。”他笑了一声,“他们在一起了许久,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前几年有次喝多了,不小心对江既吐了点心里话。“没过多久我们一起被绑架,绑匪冲着命来的。江既抢到了枪,但是他对着绑匪开枪的时候犹豫了。我当时以为他就是不想救我,心想这么多年的兄弟情都喂狗了。后来关系就淡了下去,现在想来还是太年轻了。”叶昭扬一口气说了许多,明显有些累了,双手搭在窗台,把窗户开了条缝吐着烟圈。外面呼啸的风一瞬间灌进来,刮在我的身上。屋里一直开着地暖,所以我只穿了一件单衣,现在零下十多度的冷风吹过来,我不由得打了冷颤,见叶昭扬正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也没好意思让他把窗户关上。我在冷风里哆哆嗦嗦地想,原来江既和秦木寒那么早就在一起了吗。我垂下眼,心里突然不合时宜地泛出来了一点羡慕。羡慕秦木寒拥有过二十岁出头的江既,还拥有了那么多年。“你和我说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我压下那点涩意,问道。“你听不出来啊?”叶昭扬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前段时间打听到了一点事,突然觉得我这兄弟过得挺苦的,心里有点愧疚,想帮帮他。”“江既这人吧,从小就喜欢装逼,小时候生病了非不吃药,坚信自己的免疫系统,长大后就变成有事自己扛。”他又打量了我一转,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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