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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梓光1080（第1页）

这天晚上，简凡没有离开居委会。她将小主任原封不动地推到了主任办公室。办公室小小的，像小卖部里厕所那么小。一张桌子两个柜子一台塔式电扇，每一处都堆满了统计表格、工作日志、工作手册，巴拉巴拉的，看得人眼睛疼。将小主任推到办公桌前，用空调毛毯挡住她身上的绳子和伤口，整理好发型。小主任面容平静，“睡”得很安详。“……”简凡心情沉重，盯着小主任看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过头去，随手翻了几下桌面的文件。小区常住人口，小区人防地图，之前在警务室觉得没用的东西，全都默默拿出去复印了一份。还有那份已经核对了大半的特殊家庭联络簿，也复印了一份。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算了，也不差这两张纸。将文件归位，又环视一圈主任办公室的情况，窗户关好了，电源也拔了，文件也整齐。很好，简凡退出了办公室。对了，在离开之前，简凡将小主任的工牌挂到了她的胸前——她希望后面来救援的人，看到小主任的身份后，不要去破坏她的身体，挖取她的晶核。如果小主任知道自己的身体，或是身体里的晶核，能够对人类有益——她应该会同意。但简凡不同意……虽然心情沉重，but，现在是末世，时间不等人，她不得不继续搜寻物资。简凡暂时无法面对办公室里熟悉的环境，便取走了库房和活动室的钥匙。夜晚的丧尸更加亢奋，简凡在小卖部里观察到了。所以打开门后，听到外面呼呼吼吼的叫声并不害怕，只是更加警惕。开关库房门都是小心翼翼的。进到库房她打开灯，丧尸的视力并不敏感，不用担心打开灯后像招蚊子一样招来丧尸。好消息，库房里有米面油。坏消息，并没有很多。不年不节的，并不是慰问的时机，上面还没有发下来，只有个四五组的样子。其实，就算有一库房的米面油，简凡一个人也搬不走。但是看到库房里的食物少之又少，不免担心她所在的小卖部会成为别人眼中唯一的“肥肉”，而自己也将成为“肉中刺”，被人除掉。唉，让人焦虑啊。来都来了，简凡从居委会库房中找出一辆购物车，拉着车车在库房里逛超市一样挑挑拣拣。库房里什么最多，水杯，宣传袋，肥皂，洗衣粉，还有笔袋、宽胶带、签字笔之类。再有就是工具，笤帚、抹布、墩布、水泥、油漆、垃圾袋……简凡看中了垃圾夹子，比手臂还长，就是不怎么吃劲儿。看着好玩，她还是拿了几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装了不少，整整装了一车。几组米面油今天她肯定带不走，就把东西放在了角落里，上面盖了一堆油壶、抹布、钢丝球。就算有人来库房，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至于下次再过来，东西还在不在，就看她的运气了。把购物车放回办公室，她又去了活动室。活动室有很多值得带走的书籍，除了文学和菜谱，方方面面包括医药器械和野外生存的书籍都有。可是书真的太重了，她得背着婴儿丧尸，拉着车，提着袋子，再背一大包的书，还不沉死她？简凡直接用手机把重要的内容先拍下来，下次专门来装一回书。至于活动室那些多媒体器材，音响电视电脑投影仪啥的，她就更弄不走了。倒是苫盖器材的苫布是天鹅绒桌布，手感不错，还足够大，被她给带走了。将活动室锁好，简凡小心翼翼去二楼上了个厕所。她撅着屁股提心吊胆，好在丧尸不像她那么不走寻常路在楼顶上跑来跑去。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将门反锁，简凡终于觉得有点饿了。本来不抱希望能吃一顿饱饭的，结果办公室里的吃的还挺多。方便面、巧克力、咖啡是最多的，每个人的桌子下面都有。还有苏打饼干，奶粉麦片，谷物营养粉，小蛋糕鸡肉肠，山楂话梅，辣条鸡爪子。简凡没敢想过自己还能吃口热乎的，泡了两盒方便面里面加了鸡爪鸡肉肠，再加上小蛋糕小饼干，吃了个肚歪。吃饱饭后，她找了个折叠床打开窝了一会。闻着办公室里回荡的泡面味道，又不好意思地爬起来把垃圾都给收拾了。在办公室里收集到不少的零食和方便面，还有搞活动的红枣红糖枸杞桂圆。这些她都背不走。于是简凡将东西装袋打包，全都藏到了主任办公室。“不好意思小主任，打扰了。”……小主任安详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条黑线。简凡也知道自己不干人事，默默将东西藏好就退了出去。看着关闭的房门，她想着：这两天跑下楼的幸存者，肯定会来居委会的。到时候小主任的尸体和她藏的食物都不安全。于是她准备打个警示标语，写上“危险，请勿靠近”。，！“会不会欲盖弥彰？”简凡嘀咕着，随便打开了一台电脑。没想到电脑本来就是开机状态，被她唤醒了过来。“主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简凡血压180——她的系统终于——哦，是ai助手啊，那没事了。ai助手不知道简凡心情的大起大落，还在殷切地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打个警示标语，危险请勿靠近。”“好的主人。”“自己打字，自己找格式，自己打印。”“……好的主人。”觉得今天主人有点狗的ai卡了一秒，然后开始工作。简凡看着屏幕上自己操作变化的屏幕，感叹不愧是国家系统的ai助手，做事规规矩矩的。怪不得禁止了其他领域滥用ai，还得是正规军。也就几秒钟吧，一张警示标语就被打印好，从打印机直接吐到了桌面上。简凡拿起来看了看，是自己想要的朴素的效果。“我很满意，再打印两张。”“好的主人，正在打印中……”简凡把警告贴到小主任的办公室门上，转过头，新打印出来的纸已经到桌子上了。嗯，她很满意。“你需要联网吗？”如果不需要，自己就把电脑搬走。“是的，需要政府网。”简凡不可思议：“可是现在没有网啊？”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还打开自己的手机给ai助手看。“……检查网络，正在连接，网络断开……”ai助手被搞废了，疯狂联网，疯狂断开，不停地尝试。简凡敲了敲显示器：“你冷静一点啊。”ai助手……显示器上的摄像头开始发出红光，简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红光进行了人脸识别。“……你不是主人，”ai助手委屈地说，“请不要无证操作。”“是你刚才叫我主人的啊。”“……网，网络延时……”简凡只是逗一逗它，背回去死沉又没有用，难道在末世写论文吗？“好啦好啦，知道你只忠于自己的主人啦。”想到可能小主任就是ai的主人，她忍不住感慨，“你的主人是个好人，她应该也很疼爱你。”摄像头闪了闪，ai助手骄傲地说：“是的，直到最后一刻，梓光1080都和主人在一起。”什么意思？简凡不禁怀疑，ai助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它难道知道小主任已经死了吗？她还没来得及问，ai助手就擅自打开了一份文档。简凡皱眉一看，竟然是小主任的遗书，她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梓光1080将在失去主人24小时后启动自毁程序。因为断网陷入了沉睡，感谢您唤醒了梓光1080，让我想起了主人交给梓光1080的任务。”简凡的眼睛从遗书上慢慢上抬，她怀疑ai助手是在报复她，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让她愧疚的话。就因为自己手欠碰了下电脑，小主任的ai助手就要自毁吗？她是什么很晦气的人吗？简凡咽了咽喉间的酸涩。“是嘛，那主人交给你什么任务？”“主人要求梓光1080向上级汇报社区情况并请求支援，主人要求梓光1080向小区居民播放安全警告。梓光1080已向上级发送求助，上级已经接受。”简凡将小主任的遗书打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遍又一遍。ai助手不习惯她如此安静乖巧：“……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做的吗？虽然你不是我的主人。”简凡伪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她用遗书挡住自己的脸，哽咽地问它：“可不可以不要自毁？”“如果连你也消失了，谁还会记得你的主人？她是那么好的人……”显示屏乱了乱，然后ai助手回她：“不行哦。梓光1080是独属于主人的ai助手，因为她是很好的主人，所以梓光1080誓死追随主人。”简凡被ai助手充满江湖义气的话气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脸上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一个人说他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誓死追随，她不仅不信还可能冷哼一声。但如果是人类以外的物种，哪怕是个ai助手，简凡都愿意相信。她抽抽搭搭哭了一会，终于接受ai助手“殉情”这件事了。“嗯嗯，”她顶着通红的眼睛咳了咳，“来，不是要给居民广播吗？我给你看看广播词。”简凡刚要伸手去将键盘摆正，就听到ai助手生硬地拒绝了她。“婉拒哈，我的主人写得已经很完美了。”简凡差点把鼻涕抹在电脑上。她还是拍了一下显示器：“少废话，过去那么多天了，你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吗？别耽误事啊，一会你都自毁了，广播还没发出去呢。”ai助手哼哼唧唧的，强调它的主人是优秀工作者，公文写得特别好，一般人比不上。还强调自己是正规ai，不是什么都写，什么都念的。阴阳怪气的语调，能把人的嘴气歪。“你的主人也是好脾气，别人可忍不了你。”简凡忍不住阴阳回去。屏幕上烟花四起，一朵爱心形状的烟花绽放了三次，甚至还放起音乐。听着有点忧伤，再一听——“梦里的婚礼”。“哈？真是做梦。”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简凡就这样和ai助手你来我往，互相调侃了一晚上。这一晚，她说的话比过去三个月都要多。“你为什么叫梓光1080？是小主任给你起的名字吗？”“嗯嗯，是主人给我起的名字。”“梓，是主人的名字；光，是曙光小区；1080，是曙光小区一共有1080户居民……”“……嗯，你的主人把名字都给了你，一定很爱你。”“是的，主人很爱我。也很爱小区。”“……你说得对。”：（）末世推荐！更适合i人的打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