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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第1页）

到知己知彼，卢姝休整了片刻后，便和李泌一起在城内四处熟悉。

来到一处摆放着饰品器物的小摊前，卢姝想听听摊主所知的消息，希望能从中得到结识郭子仪的灵感。

摊主对大都护府歌功颂德了一下，然后话里话外的暗示，小老百姓日子很难富起来，看你穿的这么有档次，买东西就别砍价了。

见他完全没有提到重点，卢姝索性直接询问：“郭副都护的家眷平日可会来此置办物件？”

“会，当然会了。”摊主开始了自吹自擂，“都护家的马车经常会停在我面前。”

“经常买首饰？”卢姝微微挑眉，“具体都买些什么？”

“首饰，确实不常买。”摊主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手指着两人的身后，“但她们常去对面的那间脂粉铺子。”

卢姝闻言喜出望外的回过头去，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和左右相差不多的店铺。

“城外屯田之人可是士兵？”李泌随口问道。

“是啊，都是府里的士兵，农忙时分便出城耕种。”摊主还附赠了别的信息，“前些年来报到的士兵越来越少，大家还担心这样下去就没人打仗了。之后城中贴了告示，招募了许多年轻人入伍，现在人又多了起来。”

他说的情况卢姝再熟悉不过，土地兼并导致了均田制的崩坏，同时连累府兵制逐步瓦解。各地兵源越来越倚重招募，募来的士兵几乎等同于将领的私兵，地方势力渐渐拥兵自重。

挑了一个玛瑙手镯来答谢摊主的配合，卢姝打算再问问其他的商贩，最好能多圈中几个店铺，或者圈中一个具体的时间，来蹲守郭子仪的家眷。

还在忙碌的她并不知道，有一个大惊吓正在不远处等待着她。

第二十章郭映

见到郭映的时间比卢姝预计中的还要早一些。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卢姝正带着栀子在市场里游玩。说是游玩，其实只是在她圈中的范围内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郭府的马车。

还在长安之时，卢姝就已经找遍了自家和郭子仪之间的联系，然后遗憾的发现，两家并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切入点的姻亲之类的关系。如此一来，直接登门拜访会显得十分突兀，也很难产生什么效果。

如果能和郭府的家眷们巧遇结识，无疑可以十分自然的互相熟悉起来，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那件事告诉郭子仪了。

怀揣着美好的期待，卢姝在那间售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前停下脚步。她注意到一个梳着圆环椎髻不施粉黛的女子带着侍女走了进去。卢姝不禁用手背轻碰了下自己的脸颊，也是没有丝毫的涂抹。两人在这个人均红妆蕊黄的时代，显得颇为特立独行。

尽管没发现郭府标志的马车，卢姝还是心生好奇的跟进了店内，想听听这个女子究竟是哪家的女郎。她一边观赏着品种不一的化妆品，一边用余光暗中观察着那个女子。对方目光专注的在比较着色彩鲜艳的胭脂，从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的胭脂盒中挑出了一个装有淡蓝色胭脂的盒子，倾听着店家语气热情的解说。

让栀子不要拘束自行挑选，卢姝干脆也听起了店家的说辞，知道了这是一种用风铃草所制作的胭脂。

“花朵像风铃一样，做出来的胭脂也是香气清雅，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其他店里可买不到这个。”店家对着产品一通夸赞。

女子一言不发，只是点了下头。她的侍女于是开始询问价格。

眼见一桩双方都十分满意的交易即将达成，又有一位客人从门外进来。他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凶狠之气，环视了一下店里的情况，看上去并不是来购买胭脂水粉的。他大大咧咧的靠在柜台旁，粗着嗓子喊道：“眼睛瞎了吗？还不赶紧拿钱？”

店家被吓得微微一哆嗦，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个月的钱已经给过了。”

“又没给到我手里，算不得数。”男子冷哼了一声，“你想让我白跑一趟？”

这黑社会强收保护费的套路，让两个侍女分别护住了自家女郎。卢姝从栀子身后冒出头来，打量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而那位女子说出了进店以来的第一句话：“你隶属何人？”

男子显然没想到有人敢插手此事，见她一身淡雅朴素的襦裙，却又带着侍女，还是没有直接出手。而是依然站在原地，语带警告的盯着她：“哪里来的小娘子？胆子倒是挺大。劝你还是别管闲事，免得伤了自己。”

“放肆！”她的侍女立刻大声喝止。

“你不说，我亦有办法去查。”女子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直接做了决定。

“你。”男子显然十分愤怒，却也更加忌惮，右手狠狠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