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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乱心想,这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呢,连老天爷都在帮柳哥哥的忙……他看了眼柳居奇,好在柳居奇不记得他们的画像,现在反而不容易露出破绽,至于这两人的身份,还是回去再告诉柳居奇吧。柳居奇自然是乐得和美人同行了,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和下轿步行的宣亦辰、宣亦曦并肩而行,三人引得路人不断惊艳侧目。“洛神阁”由闹市取地,坐落在“食为天”酒楼邻街的巷陌中,迎合了大隐隐于市的意思,外面朱漆大门虚掩,就像某个普通富人家的深宅大院,守在门外的仆从见到气度不凡的宣亦辰和宣亦曦,马上恭敬的行礼,为一行人拉开了大门,三个人加上小乱都走了进去。柳居奇打量着以书画墨宝闻名的“洛神阁”,绕过照壁,先是一个偌大的花园,鱼塘小亭一应俱全,还建了雅致的红木回廊,正有人结伴在里面缓缓踱步吟诗。正面是一座三层高楼,就是“洛神阁”正式斗文展画的地方,一层用于探讨文作,二层用于书画挥毫,三层用于收藏佳作,也不知是谁想出了这么妙的地方。柳居奇和小乱跟着宣亦辰他们进了阁楼,里面诵诗谈笑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知己难求作画人转过身来,柳居奇蓦地长大了嘴巴,只因这个人长得和宣亦辰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这人显得十分病弱苍白,眉峰微蹙,那双凤目懒懒地半眯着,唇色浅淡,因为体瘦的原因,颧骨也显得略高一些。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无视一旁静静欣赏病美人的柳居奇,小乱的心跳有些快,此人确是太子宣亦郁无疑,传言中太子身体不好,看来的确如此。宣亦辰把精致的镂纹手炉塞进了太子宣亦郁手里,不急不慢道,“大哥,父亲叫你回去商量事情,我们且走吧。”宣亦曦麻利地接过仆从递过来的狐裘替宣亦郁披上,带着点儿讨好的口吻说,“大哥,你要好好保护身体啊,这么冷的天,怎么可以站在窗口吹风呢。”宣亦郁轻轻点头,又咳了几声,眼角泛出点儿晶莹的泪,声音里带着种淡薄一切的飘渺味道,“不打紧。”转而又面向柳居奇,“这位是?”柳居奇友好地冲宣亦郁微笑,“我是柳居奇,虽然他们都叫我柳絮,可是我更喜欢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病恹恹的宣亦郁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宣亦郁大概也有这种体会,慢慢打量着清纯中带着媚|惑的柳居奇,眼神中不乏欣赏之色,“我叫易郁。看你年纪尚比我小些,不妨就叫你小柳了?”宣亦曦眨眨眼睛看看柳居奇,表情有些捉摸不透,英气的眼睛里藏着一闪即逝的嫉妒,从小他就对宣亦郁怜惜又依赖,见不得别人跟宣亦郁亲近,哪怕宣亦郁对旁人毫无含义的一个笑,都会让他嫉妒的不行……“说了半天,我们尚且没有介绍自己,”宣亦辰微勾唇角,脸上泛着温柔的笑意,“我叫易辰,这是我弟弟易曦。”柳居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踏步上前去看宣亦郁刚才做的画,那张画非常空旷,只有一汪宁静的水,岸边生着一株苍绿的柳树,柳叶因风微扬,然湖水却不起波澜,逻辑矛盾却糅合的十分协调……“画的如何?咳咳……”宣亦郁好奇地问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柳居奇叹口气,实在无法形容出画里想要表达的意味,便念出了此刻印上脑海的佛偈。宣亦郁忍不住笑了,咳着道,“罢了罢了,人生难得遇一知己,小柳比这两个呆鹅聪明的多。”宣亦辰只是淡笑着不说话,宣亦曦则不甘不愿地哼了一声,小乱看着柳居奇,心中泛出中陌生的感觉,以前的柳絮虽然也偶尔喜欢念些风花雪月的词句,却往往都是自怨自怜的感慨,从没像现在这样闲适而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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