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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弄不清楚的事情就问弄的清楚的人，顾野犹豫了一下也只是怕撕开了季芒寒的伤口，但转念一想人家都带着他过来了，应该没什么伤口吧。“我给你弹一首吧。”季芒寒没正面回答顾野的问题，他很少正面回答问题。虽然季芒寒没回答，但听见季芒寒要弹钢琴顾野还是很热烈的鼓掌欢迎了，他也的确对季芒寒的钢琴水平很感兴趣。季芒寒从高处的一堆稿纸中抽出来一张，顾野这才发现那一堆稿纸其实都是曲谱。看了看曲谱，季芒寒坐到了钢琴前，按响了钢键。顾野的古典音乐素养并不丰厚，但能听出来季芒寒弹的是巴赫。季芒寒弹的很流畅，音符在小小的教室里不停流淌，顾野享受的闭上了眼跟着音乐摆动。季芒寒没有完整的弹完一首曲子，他停下后顾野刷的一下睁开了眼，呱唧呱唧的鼓掌。季芒寒起身，对着顾野做了个谢幕礼。顾野有被帅到，鼓掌鼓的更加热情了。“怎么样，听出了什么了吗？”季芒寒把曲谱放回原处，含笑问顾野。“弹的真好，你的水平很高啊，好多有难度的地方都可以弹。”顾野真诚的夸赞。季芒寒失笑，“我只是技巧够而已，感情没办法上来，没有更进一步发展的可能。”顾野这是真没听出来，尴尬的笑了下，“啊这样啊，不过你在我心里已经是一个钢琴家了！”“所以说我很感谢李老师，他让我把钢琴从任务变成了爱好，作为爱好来讲我的钢琴水平还挺不错的吧。”季芒寒笑着耸了耸肩。顾野：“……”顾野现在相信季芒寒是专门过来打广告的了，真就半句话不离李老师啊。似乎是看出了顾野的无奈，季芒寒表情严肃的补充了一句，“我是认真的。”顾野怔住了，就看见季芒寒笑了一下，凑近了顾野的耳边小声说：“李老师真的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带你来给他看一眼。”平时讲话那么多弯弯道道的人突然打起直球来真让人受不了，顾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热了，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程度已经算告白了，一直隐身的编导突然冒了出来，制止季芒寒继续说这种话。节目规则里表达好感是被允许的，但是绝对不能确定关系，季芒寒说的他们好像是来见家长一样，有点擦规则的边了。编导不让继续聊这个话题了，但顾野和季芒寒一时也想不到的其他话题，于是两人有点沉默。后面来的那位摄像就很善解人意的说想拍一点环境和钢琴书架点画面，把其他人请了出去。顾野正依言往外走呢，却忽然发现窗外好像有个人影。带着疑惑顾野出来教室，看见窗外的人原来是李老师。两人略显尴尬的互相问了好后，季芒寒在后面也出来了，看见李老师后和他说起了话，顾野立马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让出了位置。成功退到一旁的顾野松了口气，虽然他很社牛，但是他在季芒寒的‘家长’面前好像就是硬气不起来……“没事的时候记得练练基本功。”李老师脸上笑眯眯的嘴下却一点不留情，“我家猫上去踩两脚都比你现在弹的好了。”“下次我带小鱼干去看花花。”季芒寒完全无视了李老师的吐槽，抓住了重点言简意赅的说。“那要我替花花谢谢你吗，算了，等你来了我让花花教你两手。”李老师吐槽的还怪风趣的，顾野没忍住偷偷笑了一下。谁知道季芒寒好像背后长了眼睛，意味深长的转过头看了顾野一眼。“我去下厕所。”顾野明智的躲开了，一转身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季芒寒吃瘪的样子可不多见。拐弯的时候顾野神使鬼差的回头看了一眼，李老师还是那个笑眯眯的表情，给季芒寒比了个大拇指说了句什么。顾野赶紧收回视线，他有感觉季芒寒他们可能在聊他，顾野心脏狂跳，不知道李老师会说什么。他在这里多想也没用，真的上了个厕所以后顾野站在镜子前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过后回到了季芒寒和李老师聊天的地方。他们也没聊什么有用的话题，季芒寒说了个时间说准备去拜访李老师，李老师就想了想那天有没有别的事情。安排好了日期李老师也没多留，借口要上课就离开了。“怎么样？”季芒寒转身看顾野，“接下来什么安排？”“要我安排吗？”顾野没准备什么约会，他本来是准备就跟着节目组的安排走的。“这边结束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吃的餐馆，告诉我我可以带你过去，以后没有许愿券就没那么自由了。”季芒寒耸耸肩。这也算钻节目组规则的漏洞了，顾野心虚的看了一眼编导，靠近了季芒寒小声开口，“中午吃饭的地方你随便定就好了，下午我有点想去南路……”季芒寒听完后点了点头。两个人等了一会儿摄像，等摄像拍完了季芒寒带着一行几个人进了楼下的一家小餐馆。顾野进门后打量了一下，店面虽小但很干净很温馨，里面客人不多，但柜台上摆了一排外卖。“这家很好吃，我以前经常吃。”季芒寒领着顾野在里面一点的位置坐下了，然后熟练的拿来了筷子和自己添的小菜。顾野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光线不怎么好，单与之对应的是隐蔽性不错，不自信看不容易发现他们。餐桌边的墙上贴了一些便利贴，顾野发现每张靠墙的餐桌边上都贴满了，上面的内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都是青春期的小甜蜜和小烦恼什么的。季芒寒看顾野感兴趣，笑了笑说：“这边有培训机构和辅导班，现在不是他们下课的时间点人才这么少，这家店很得学生们喜爱。”“还不到下课的点吗？”顾野看了眼时间，现在只有十一点，好像确实还挺早的。“吃点什么？”季芒寒指了指柜台里面墙上的菜单，示意顾野点餐。这家菜品很齐全，好像是一家什么都有的小吃店，顾野又想吃炒粉又想喝绿豆粥，最后大手一挥，两个都要。季芒寒则点的汤粉。工作人员没和他们两个坐一起，他们分开各自找了适合拍摄的位置坐。顾野的绿豆粥很快就上来了，满满一汤碗。今天天气很热，温度也慢慢升高了，顾野一口绿豆粥特别解暑。“很好喝！”顾野对季芒寒的推荐大为赞叹，季芒寒失笑，只说喜欢就好。虽然顾野吃了早餐，虽然离早餐就过去了没几个小时，虽然顾野先喝了一大碗绿豆粥，但顾野的炒粉过来以后他干饭的速度还是丝毫不减，吃的很香。看着顾野的吃相，本来有点苦夏没胃口的季芒寒都有点饿了。季芒寒笑了一下，往汤粉离加了点辣椒酱，慢慢的吃了起来。顾野胃口实在太好了，很快就把一盘炒粉都干掉了，吃完后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对这家店赞不绝口。用辣椒开胃的季芒寒也吃了一半，但代价是他被辣的不轻。这是经验主义烦的错误，季芒寒按照以前的量加的辣椒，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店里把原来的辣椒酱换成了现在这种小米椒辣椒酱。顾野看季芒寒嘴巴被辣的红艳艳的，莫名多看了两眼，然后赶紧到前台给季芒寒要了一杯冰水。“谢谢。”季芒寒一口喝完冰水后权衡了一下，决定剩下的不吃了。“别浪费了。”顾野嘀咕着想把季芒寒没吃完的拉到他面前。季芒寒倒不是觉得不好意思，但也有点担心顾野吃的有点多了，就拦了一下，“饱了就别吃了。”“粉没关系的，消化快。”顾野眼巴巴的看着季芒寒吃剩的半碗汤粉被服务员端走倒掉了，有点可惜。“不会浪费的，老板养了猪。”季芒寒笑了笑，上手拉着念念不舍的顾野回车上了。工作人员还没吃饭，季芒寒打开了车里的空调，拿出了两张毯子，“我们先休息会吧。”“真可惜。”顾野接过毯子以后忽然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想听你弹点别的什么。”“有机会给你弹。”季芒寒把座位调下去，裹上毯子后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你累了吗？”看季芒寒这样顾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只是发现午睡可以很好的恢复精力，就慢慢开始睡午觉了。”季芒寒闭着眼睛回答道。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周和顾野一起出门发现的，那天睡了一会以后下午的精神更好了，慢慢就养成了习惯。“噢噢。”顾野还是有点担心是不是昨天晚上拉着人家说话说太晚了，但也不能打扰季芒寒休息，就乖乖的跟着放倒了椅子躺下了。没人说话后车里很安静，没过多久季芒寒的呼吸就悠长了起来，顾野暂时没睡着，脑子里在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他今天稍微了解了一些季芒寒的过去，根据顾野的推测季芒寒的父母可能很严格，而且很可能是那种小时候让小孩学钢琴，但又不允许小孩长大后追寻钢琴梦想的典型中国家长。顾野无意冒犯季芒寒父母，但是他是绝对不支持这种做法的。今天他问季芒寒喜不喜欢钢琴，季芒寒虽然给他弹了琴但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季芒寒虽然不回答，但顾野看出来他其实很喜欢钢琴，不管是爱屋及乌还是什么的，一些小细节是骗不了人的，就比如季芒寒那个优雅的谢幕礼。不喜爱钢琴不喜爱比赛的季芒寒，又怎么可能能够那么完美那么熟练的做出一个标准的谢幕礼呢？这么想着顾野翻了个身正对季芒寒，睡着的青年没有醒着时的凌厉气质，显得温和乖巧起来。看着季芒寒漂亮乖巧的面孔，顾野不由得想了想他在舞台上表演会是什么场景，顾野觉得如果季芒寒在聚光灯下弹琴，至少能得个钢琴王子的称呼。想着想着顾野有点激动，他观察了一下季芒寒的状态，确认他睡的很熟以后悄悄下了车，往远处走了几步站在树荫的边缘打了个电话。打完以后顾野没马上回车上，他精神挺好的有点睡不着。想了想，顾野觉得去看看几位工作人员的情况，并且说一声他和季芒寒准备休息一会。工作人员都在刚刚的小店里吃午饭，顾野过去给他们说了一声后正准备回去，忽然注意到还有一面大留言墙。顾野走进看了一眼，这里的便利贴比较正经一点，除了理想的大学以外，还有很多很孩子气的梦想。要做世界第一的单簧管音乐家什么的，看起来真有志气。顾野一边看一边笑，却在看见一个很简单的愿望后愣了一下。这张便利贴上用稍微比较成熟的字体写着：“想继续学习钢琴。”虽然没觉得这是季芒寒贴的，因为他不像会做这种事，但顾野还是感觉自己一下就代入了，虽然季芒寒没具体说，但之前聊天的时候顾野记得季芒寒说过他学钢琴只学到了高中。顾野知道季芒寒喜欢钢琴，而且也那么喜欢李老师，肯定不会主动不学了。但如果是因为学业后来没继续学了……好可惜。叹了口气，顾野去前台要了一张便利贴，写了一句话贴了上去。贴完后顾野就离开了。有一个摄像注意到了这一幕，赶紧咽了一口饭开启了录制键，拍下了顾野离开的背影。顾野走了以后摄像又马上举起摄像机怼了过去拍顾野刚刚停留的位置，一下就找到了应该是顾野留下来的便利贴，因为和周围其他的字迹比起来这个字迹最成熟。便利贴上写着：“等到自己可以决定的时候，想做就去做。”摄像放下了摄像机，有点纳闷顾野为什么突然写这种心灵鸡汤，最后摄像没得出结论但心大的不管了，反正素材他是拍到了，其余的就是后期和剪辑师的事情了。另一边顾野回到车上后轻松了很多，看季芒寒睡的很熟，顾野也跟着稍微睡了一下。顾野没睡多久就自己醒了，他最近都没睡过午觉，突然睡睡不了很长时间。“醒了？”季芒寒好像早就醒了，看见顾野也醒了，他探身过来在副驾驶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顾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