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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第1页）

忙碌的化妆室内，化妆师托着宋知洛的小脸一点点用刷子修补粉底不均匀的地方，另一位化妆师小心翼翼地为她画着眼妆。身后叶喜低声抱歉：“不好意思，知洛她凌晨两点才落地北城，只睡了四个小时的觉就来拍摄了，可能皮肤状态不是很好，麻烦费点心。”

修补底妆的化妆师摆摆手：“她年轻底子好，根本看不出熬了夜，而且我们也都习惯了，经常有艺人在化妆的时候补觉，她睡得挺乖的。”

宋知洛下巴被托着，双眼闭着，对她们的对话两耳不闻，显然是陷入了浅眠。

水生香水今年做了个520企划，推出了一款花果香水，要求宋知洛和顾远卿合体拍摄新品海报和广告。宋知洛前一天刚才沪城拍完一个晚会舞台，睡眠不足，半梦半醒醒来时看到顾远卿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时，以为自己仍在梦里

镜子反射中的顾远卿淡淡一笑，眼神流转：“醒了？”

像梦，顾远卿深刻的眉眼被人用笔一点点描刻，可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而顾远卿看到的宋知洛透露着懵懂天真的，眼睛里存着一汪水，一看便是没睡醒。

直到叶喜递过来的冰咖啡碰到手背，宋知洛才大梦初醒。

宋知洛先去拍了单人海报，她驾轻就熟，一组图片拍得又快又好。摄影师和现场导演毫不吝啬地夸奖，拍摄极其顺利。

顾远卿换装完毕，一身西装走到镜头前，工作人员将一个空的香水瓶子放在他掌心。站在他旁边的宋知洛手中也有一个香水瓶子，只不过是装满的，同样大小的瓶子在宋知洛手里勉强握住，但在顾远卿手里却显得格外小巧。

“一会开始拍摄，顾老师和宋老师四目相对，宋老师要把瓶子里的香水倒进顾老师的瓶子里，倒洒了也没关系，我们追求的效果就是要洒出来。”现场拍摄导演微低着腰，“麻烦顾老师和宋老师了，准备好了就说一声哈。”

导演走到镜头背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不知是冲着谁。宋知洛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顾远卿。

顾远卿向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两拳远，他低着头，目光灼灼。宋知洛像是不肯认输，壮着胆子仰头看他，手里被稀释过的香水道具仍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在两人呼吸之间挥发膨胀。

“脖子酸吗？”顾远卿抬起另一只手绕到宋知洛的后颈，被抚摸上的瞬间宋知洛像是被一块炭烫到，不禁一抖。

宋知洛故意强硬着语气：“谁让你长那么高？”

她抬起香水瓶子，和顾远卿的手碰了碰，摆好大概的高度，说道：“导演，我们准备好了。”

镜头开启，宋知洛望进顾远卿的眼睛，他看过太多世事的眼底暗潮涌动，某种情绪就算被克制也还是汹涌。反观宋知洛，带着不谙世事的清纯，不甘示弱的撩拨。

她抬起手，香水被一点点倒入空瓶子，后面或许是嫌弃倒得慢，她将瓶子仰起倾斜的角度，香水不可避免地被洒到顾远卿的手上。

男人下意识地更用力地握住宋知洛的后颈，宋知洛手一抖，香水被全部倒在顾远卿的手上。

香水被洒得四处都是，沾湿了两人的衣袖，腻人的，缠绵的香水味充斥整个摄影棚。不知是眼神还是香气作祟，宋知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镜头外的导演喊cut，一条过。

两人立马散开，工作人员围上来用毛巾小心擦拭他们被弄湿的手臂。宋知洛顾不上这些，她快步走到监视器前，和导演一起看回看。

她想看自己的妆容和表情是否在镜头里足够好看，可看到回放时却有一瞬的陌生，镜头也挡不住的暧昧气氛，让宋知洛觉得那不是自己。

导演原本来之前觉得自己接了个麻烦活，一位是咖位极高的影帝，一位是最近最热的流量女爱豆，哪一个都不好伺候，怕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哪一个，也怕两个人磁场不合，拍的效果不好。可刚刚两人之间的暧昧暗流，让导演狠狠惊喜了一把：“辛苦顾老师和宋老师了，换身衣服再休息一下吧，我们补一些双人照片。”

“不用休息了。”宋知洛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一般大声提议，还在镜头前的顾远卿看过来，一脸探究，“早拍完早结束，我后面还有行程。”

导演求之不得，原本要几乎一整天的拍摄行程提前两个小时结束。结束得早，司机还没到，宋知洛坐在化妆室内休息小憩，正好被顾远卿抓个正着。

他换了一身常服，搬了个椅子坐在宋知洛对面，宋知洛被他的动静吵醒，缓缓睁开眼睛。

他坐在她对面，身体前倾着，一副有正事要谈的模样。宋知洛下意识地低下头，捏自己的衣角。

“你不敢看我？”

不是疑问也不是质问，是极其笃定的肯定句。香水的余味没散，空气中隐约还有甜腻的气味。

宋知洛抬起头，微笑于她而言更像是伪装，伪装自己因为被戳穿心事的无措：“是啊，顾老师的眼睛太多情，我不敢看。”

顾远卿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你确定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宋知洛笑得更盛，左边脸颊露出了个梨涡，眼睛似星辰般灿烂，这幅表情能比她在舞台上更生动些：“顾老师说说，我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