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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第2页）

颜晟谢恩，再拜之后，携家眷退下。

他与颜夫人还要与诸位高官命妇互相见礼，便与儿女分道扬镳。

作别帝妃和父母，颜珞笙心底微微松懈了几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再度见到姜崇，她内心已无半分波澜。

前世成王败寇，终归还是他技高一筹，她自认不是对手，今生只愿说服父亲迷途知返，不要自作聪明与这老狐狸争斗。

可看到谢贵妃，却难免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心里有一道坎，即使再世为人，也无法就此揭过。

忽然间，颜玖竹碰了碰她，轻声提醒道：“阿音。”

颜珞笙回过神来，抬头便望见两个衣着光鲜、气度出众的少年。

其中一个穿着玄衣，步履沉稳姿态卓然，眉目精致仿佛能够入画，另一个穿紫衣的年纪虽小，却也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

此时此刻，两人正迎面走来。

颜珞笙心里一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惜这么近的距离，定然已被对方看到，若刻意躲避，难免有失礼之嫌。

只得跟在兄长身侧，恭顺行礼道：“臣女见过宣王殿下、瑞王殿下，二位殿下万福金安。”

她微微垂着头，目之所及，是一方玄色打底、金线银丝勾勒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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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一个略显清冷的嗓音响起，语气和缓道：“不必多礼。”

颜珞笙直起身来，保持着低眉顺目，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颜玖竹寒暄几句后，碰了碰妹妹的手臂：“阿音，一道去骑马吧。”

颜珞笙没有应他，转而对两位皇子歉然道：“臣女骑术不精，且今日未着骑装，就不在二位殿下面前献丑了。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请容许臣女先行告退。”

得到应允，她如蒙大赦，行礼过后，在宫人的指引下离开。

宣王姜义恒注视那个纤细的身影远去。

——虽然依旧维持着仪态，却是有意无意加快了步伐，一转眼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比起前世初见，着实多了几分谨小慎微，但相较彼时弱柳扶风的“顾染歌”，如今的她身姿轻盈，眼底分明有着摄人心魄的光彩。

前世她大多时候都像是古井无波一般，只有置身崇文馆，和他一同校阅那些方志时，才会偶尔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原来曾经的她，是这么一副模样。

“舍妹初次入宫，难免拘谨，”颜玖竹一拱手，“还请二位殿下不要见怪。”

姜义恒敛起心思，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