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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第3页）

下一秒那人咳嗽了一声，灯光亮起，看清身穿单薄的病服，头上还缠着一圈圈纱布的燕明湛，游锦言皱紧了眉：“你怎么在这儿？”

“来还钥匙。”燕明湛显然被冻得不轻，说话都带着颤，却还是苍白着脸扯了下唇角，“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你是傻逼吗？不知道今天零下？穿这样蹲在我家门口等死？”游锦言的火气一下烧了起来，脱下外套几大步走到他面前，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瞪着他用力把拉链拉到了顶，“有钥匙为什么不进去？”

游锦言的外套带着他的体温和味道一下把燕明湛裹住了，燕明湛向下缩了缩脖子，当着他的面把鼻子埋进拉到顶的外套里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怕你不高兴，真让刘星川去警局里捞我。”

“……”游锦言被他这话一下子噎住了，低下头转身去开门，“你全都记得？”

燕明湛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清清楚楚，我记性一直很好。”

记性好未必是件好事。

游锦言心下叹了口气，拉开门说道：“先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游锦言开了暖气让燕明湛坐着，去厨房给他泡了杯热牛奶。

一杯牛奶喝完，室内的温度也上来了，游锦言见燕明湛的脸色好了些，才缓缓开口说道：“钥匙让刘星川送来就好，你伤没好，没必要跑来。”

“送钥匙只是顺便。”燕明湛把杯子放下，从病房口袋里拿出钥匙递给游锦言，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些深意，“我想和你谈谈。”

游锦言神色淡淡地和他对视了两秒，伸手接过钥匙，很轻地笑了一下：“谈什么？不是说好两清了吗？如果你是要道歉，好，我接受，其他的，不谈。”

“一下把话说死，还真是完全没给我谈谈的机会。”燕明湛眯了眯眼，突然倾身靠近，“你就非要这么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吗？”

游锦言抬手抵在他胸前不让他贴近，脸色和语调都还保持着平静：“我做事一向如此。”

“一向如此？”燕明湛低笑一声，结实的胸膛在游锦言掌心下震了震，“那这两个月你对我包容都是虚的？”

“你不是记得清清楚楚吗？虚不虚，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游锦言推着他的手用了些劲儿。

燕明湛顺着他的劲儿向后退开了些，眼睛却还紧盯着他不放：“有数，这两个多月的日子对我来说跟做梦似的，但那些真切的感觉却比梦境清晰多了。躺医院这两天，我把和你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拉出来回忆了一遍，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

“你还挺乐在其中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游锦言静如止水的脸色霎时出现了裂痕，游锦言抿紧了唇，不自觉避开了燕明湛的眼睛。

他确实……过线了。

燕明湛眼眸一沉，抓住他的手腕，用很低的嗓音说道：“知道我会什么想继续扮演八王爷的角色骗你吗？”

游锦言抬眸一声冷笑：“获得优越感，满足征服欲。”

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燕明湛不大高兴地皱起了眉：“我没有这么想，charles那个傻逼满嘴跑火车，他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当真。”

“那你的话我就能当真？”

“能。”

“呵。”

游锦言被他这个“能”字逗笑了，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燕明湛和之前的八王爷还真是半斤八两，都挺自以为是的。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同一个人，不管外面套了个怎样的人设壳子，内里还是那么一个自大嚣张的人，有些人话，他可能真听不进去。

“所以呢？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我当时就是想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燕明湛握在游锦言腕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验证两件事，一件，是你喜欢我吗？另一件，是我爱不爱你。”

喜欢，爱。

燕明湛用了两个不同的词，一句话落在游锦言耳朵里，好像有意无意的在承认，他喜欢游锦言。

游锦言压在沙发上的左手小指无意识勾了起来，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燕明湛的目光飞快地在他左手上瞥了一眼，非常坦然地说道：“对，我喜欢你。”

“是吗？”游锦言轻笑一声，同样坦然地迎着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我不喜欢你。”

“你要的，我都能给你。”燕明湛再一次靠近，一点点把他压在了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则抓住了他的左手，很轻地捏了捏他绷紧的小指关节，用尽可能轻柔的嗓音在他耳边说道，“不论是安全感，亲情，还是……爱。”

“啪！”的一声脆响，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把燕明湛酝酿出来的柔情一下击得粉碎。